于是放弃了挑飞他手里燧发枪的想法,一个后跃退出五六米远。
眼看着尼古拉斯,带着不舍的眼神,捏碎了小玻璃瓶;岳东林还在庆幸,幸亏自己反应灵敏,及时撤离;否则万一这是一个大范围杀伤性武器,那可就麻烦了。
然后,就看见尼古拉斯的手里,泛起了一阵淡蓝色的烟雾;那种像沙子一样的细小颗粒,遇到空气后迅速气化膨胀,弥漫成一阵雾气,将尼古拉斯团团包裹起来。
而淡蓝色的雾气之中,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尼古拉斯的身影:只见他的手,最先开始溃烂,如同被浓酸腐蚀了一般,冒出了水泡,然后破裂溃疡,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直接露出来下面的根根白骨。
然后就是尼古拉斯的面部,也在淡蓝色的浓雾中,开始糜烂,五官变形,皮肤血肉都化成了脓水,滴滴答答地向下流淌;然后是白色的骨骼露了出来,逐渐变成了骷髅形状,眼球也变成了两个空洞。
虽然看不到衣物覆盖之下的身体,但是肯定也差不多都是这种情形。然后,一个沉重的金属坠地声传来,那支燧发枪掉落到蓝雾之外。
眼看着高大英俊的尼古拉斯,在蓝雾之中逐渐消散,最后地上只剩下,一套黑色的燕尾服,和一顶宽沿礼帽,还有一双破裂的皮鞋。
虽然岳东林见蓝雾已经彻底消失了,却并没有立即过去查看;而是又继续等了五分钟,才缓缓来到那堆支楞巴翘的衣物旁边。
他先是用手杖,将那支燧发枪挑起了,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巾,将枪管枪身和枪把,都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确认没有污染,也没有蓝雾的残留,才尝试着用手指去轻轻触摸;见手指没有任何不适,才彻底放下心来,将燧发枪拿在手里,翻过来调过去地反复端详。
然后,将燧发枪插进西裤的腰间,还自以为很潇洒地挺了挺腰板,臭屁地一昂头,一手拄着尼古拉斯的手杖,一手抚了一下头发,还自以为很有魅力地微笑了一下。
不理会云阳子的冷嘲热讽,一步一颠地拄着手杖,围着那一堆衣物转了一圈;才伸出手杖,去挑起那件破败不堪的燕尾服。
刚挑起来一半,忽然感到好像衣服里面还有东西,吓得岳东林一哆嗦,又把燕尾服给掉回去了。
可是,如临大敌地等了半天,也没见燕尾服里面再有什么动静;岳东林才讪讪地再次用手杖去挑。
“吼吼吼吼……放心吧,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生命气息了,连最初的煞气,都消散得一干二净了。用不着这么自己吓唬自己!”云阳子忍不住讥笑出声来。
岳东林“切”了一声,一挑手杖,将那件已经被腐蚀出好几处破洞的燕尾服,挑了起来,露出来下面的一条裤子和一双破皮鞋。
抖了几下燕尾服,没有什么异常,挑开扔到一边;又将那条破裤子也如法炮制,同样也没出现什么异常。
剩下的就是一双破鞋,鞋帮鞋底都已经被尖爪,撑破出裂缝和漏洞,根本就不用再看了。
唯一还令岳东林不放心的,就只有那顶扣在地上,但完好无损的宽沿呢子礼帽了。
岳东林来到礼帽前面,微微蹲下;先是用手杖,轻轻点了点礼帽的帽顶,然后忽然“啊!”地一叫,撤回了手杖,还跳开了一大步。
结果……什么事都没发生。
“喂!你小子,不带这么吓唬人的!要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吓唬残魂,会吓死自己的!”云阳子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非常不满地学着岳东林以前的口气说道。
“哈哈……我就是觉得你太紧张了,才恶搞一下,放松放松。你还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我看你比我胆小多了……”岳东林难得心情大好,不但开起了玩笑,还将手里的手杖抛起来,在半空中旋转了好几圈,才准备伸手去接。
然而……变生肘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