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志远明白了杨昌坤的意思,“杨书记您的意思是他们会想办法让你离开南州?但省委和沙书记不点头,谁也没有资格让你离开南州啊!”
杨昌坤一听欧阳志远这话,突然正色问了一个让欧阳志远措手不及的问题,“欧阳,你觉得我有问题吗?”
欧阳志远一愣,连忙斩钉截铁地摇头道,“杨书记您肯定没问题!”
“但我的家人有问题。”杨昌坤的神色凝重了些许,语气也充满了无奈,“我来南州这两年多,他们一直在想法设法的接近我,试图拉我下水,在我这儿没能得逞,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转而围猎起了我的家人,我怀疑我爱人已经被他们拉下了水,背着我在搞夫人腐败,还有我亲弟弟杨昌吉,也极有可能被他们拉下了水。”
欧阳志远一听这些,不由得神色一惊,“但杨书记您没事就行。”
杨昌坤苦笑道,“我虽然自认为经得住党和组织考验,但我的家人有了问题,与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停顿了片刻,杨昌坤接着说道,“我一直三令五申的提醒我爱人,千万不要背着我搞夫人腐败,但没成想她还是没能经得住对方的糖衣炮弹考验,被他们拉下了水。”
欧阳志远道,“那您没和嫂子谈谈吗?”
杨昌坤无奈道,“当然谈了,她不承认,其实为了这件事,我几个月前就去省委向沙书记做了汇报,向她提出了离婚,但她死活不同意,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双方家里的老人,所以也就一直拖着,但一直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欧阳志远意识到杨昌坤遇到了难处,但对方毕竟是市委书记,站在自己这个层级和角度,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见欧阳志远沉默不语,杨昌坤转移了话题,“欧阳,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你给我做个参谋。”
欧阳志远回过神来,点点头道,“杨书记您说。”
杨昌坤抛砖引玉道,“鉴于目前凤酒集团的股权改制工作已经结束,考虑到接下来对方很可能会针对我搞小动作,我想将计就计,来一个空城计……”
欧阳志远一头雾水,“空城计?”
“对,空城计,或者说叫引蛇出洞。”杨昌坤点点头,耐心解释起了自己的想法,“为了拿到员工那百分之十的股权,他们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搞小动作迫使我离开南州,所以我在想,而且很可能会从我的爱人下手,所以我在想,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了,那我干脆就将计就计,离开南州一段时间,我想如果一旦我离开南州,原先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腐败分子肯定会揭下伪装,会有更多的腐败分子暴露出来,其中不乏我们南州的一些高级领导干部,这也是我刚才问你假如我离开南州后,你能不能顶得住的原因。”
尽管杨昌坤说的言简意赅,但欧阳志远听完之后,立刻恍然大悟,“杨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们下一步要对你下手,你就顺势假装被调离南州,到时候我们市委市政府干部队伍里的有些人就会自己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