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志远听得出李煤都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市委市政府一些领导不会同意吧？”
“吴市长和崔书记还是比较器重东强同志的。”李煤都进一步表明了金东强之所以能掌控凤酒集团多年而屹立不倒的原因。
欧阳志远笑了笑道，“当然，我只是初步有这么一个想法，在这个时候突然对凤酒集团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可能也会引起军心不稳的问题，但凡事要做到未雨绸缪，提前考虑，特别是在凤酒集团的改革问题上，集团领导班子调整也是改革所需，为了让凤酒集团的管理理念与市场化发展接轨。”
停顿了片刻，欧阳志远接着说道，“现在这些领导班子中，我看了一下，总经理何耀辉在凤酒集团工作的时间应该是最长的，也是青华大学经济管理专业硕士毕业的，煤都同志，你觉得如果将来对凤酒集团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何耀辉同志有没有能力来担任一把手？”
虽然对何耀辉不甚了解，但让谁来接替凤酒集团一把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欧阳志远想通过这次谈话释放出对凤酒集团班子调整的信号，从内部瓦解凤酒集团管理层这座堡垒，让管理层一部分人能够为自己所用，便于第一时间掌握金东强和吴勇等人的秘密举动。
李煤都意识到欧阳志远瞧上了总经理何耀辉，给出的态度同样是滴水不漏，“何耀辉同志各方面的能力不错，但能不能担任一把手，这个需要市委来决定。”
欧阳志远的目的不是现在就敲定接替金东强的人选，而是要放出风声，目的达到后，欧阳志远笑了笑，有意看了眼手表，适时地中止了这次谈话，“那行，煤都同志，这份调研报告你带回去再好好看看，如果想到了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及时提出来，明天上午的常委会上讨论。”
支走李煤都后，欧阳志远又去找杨昌坤，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对于欧阳志远这个阳谋，杨昌坤给予了支持，表示明天上午的常委会上，在讨论审议调研报告时，欧阳志远可以提出来。
回到国资委办公室的李煤都，仔细回味着与欧阳志远的这次密谈，他意识到欧阳志远似乎真要对凤酒集团领导班子动真格，与吴勇和崔国富等人扳手腕。
不过一个在市委常委中排位靠后的秘书长，有能力和这些稳坐钓鱼台多年的老油条扳手腕吗？但随着李煤都对欧阳志远这一路的经历仔细分析，在每一次的搓着中曲线上扬，特别是在被实名举报后还能逆风翻盘顺利提拔为秘书长，足以证明在他的背后除了市委书记杨昌坤的鼎力支持，或许还有更高级别领导的暗中相助。
想到这些，李煤都也不由自主地翻开了凤酒集团领导班子名单，目光落在了总经理何耀辉的名字上。还别说，不仅仅是在凤酒集团的问题和改革对策上，自己与欧阳志远有着出奇一致的看法，就连在凤酒集团领导班子的调整上，两人看中的也都是总经理何耀辉。在李煤都看来，何耀辉作为凤酒集团的总经理，在二把手的位置上多年，这与自己当初在国资委副主任的位置上停滞不前何其相似，究其原因，正是不愿与吴勇之流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