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步勇(第2页)

 只他不知道自己何曾得罪这远在京都的林观德,况且她一个文臣的子女又是哪里来的势力能偷到钱府的账本。她倒是聪明,阳账偷去了也罢,这阴账竟还她寻了去!

 这账本关乎他的脑袋,钱家上下人的性命,她偷了账本还敢明晃晃的找上门来?!钱步勇何曾被人这般挑衅过,他怒道:“给我把人带进来!”

 他气得脑袋发昏,恍恍惚惚被钱夫人扶到了椅子上坐好,倒在椅子上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了林家,思来想去想到了那家中的逆子,是了,二人在书院结仇,如今竟然被这林观德报覆到了钱家。

 他血气翻涌,那边钱夫人哭道:“这林观德为什么这时候找上门来啊!他想干什么啊!”

 钱步勇大手一挥,打翻了桌上的茶盏,他怒道:“你给我去问问你的好儿子!”

 这钱呈如此品行,多也和家中教育有关,钱夫人放纵钱呈,才养得他一副无法无天的性子。

 钱夫人知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闻此便想到了今日这事是钱呈惹出来的祸事,但她也是个火爆脾气的性子,这会被钱步勇吼了又如何会服气,她双眼一瞪大声嚷道:“我的儿子,这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吗!你成日里头惯会会宠妾灭妻,那小妾姨娘的儿子都爬到了我儿子头上,如今里头出了什么事情,全推说到我娘俩的头上!”

 那边钱步勇本就焦躁不安,闻此气性上头,竟狠狠打了钱夫人一巴掌,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反了你了!我还说不得他!”

 钱夫人回过神来震惊地看着他,她何曾受过这等气,冲上去就要同钱步勇扭打。

 就在这时候,门口那处传来了一阵鼓掌声。

 “精彩精彩,今个儿可算是赶上一出好戏了。”林观德脸上露笑,一边鼓掌一边迈着大步进了屋子。

 这钱步勇三品官吏,就连同僚也得给他几分脸面,如今这般被人当面嘲弄竟是第一回。

 这钱夫人何曾见过人竟然敢这样在他们面前放肆,她反应过来就冲林观德怒道:“你是个什么下胚子也敢在这里放肆!”

 家丑不可外扬,钱步勇只压了火气,沈声对钱夫人说道:“你给我进去先!”

 钱夫人出门高门,算是下嫁给了钱步勇,今日先后出了这种事情,她只恨不得和这钱步勇打杀起来,好在旁边她的贴身嬷嬷算是看出了现在形势不对劲,只死死扯住了她,安抚她进了里屋。

 钱夫人离开了这处,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观德也不管钱步勇此刻是何心情,只自顾自进了屋里坐到了凳子上去。

 她低头瞥了眼地上打翻的茶盏,说道:“钱大人好大的火气啊。”

 钱步勇本就生得凶神恶煞,这会眉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他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观德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回答,她只说道:“这便是钱大人的待客之道吗?客来了,连杯热茶都不曾见着。”

 钱步勇虽然气得不轻,然而林观德捏着账本如今他处在劣势只能忍着脾气吩咐丫鬟端上了茶水。

 林观德接了茶却也不喝,只随手搁置到了一旁。钱步勇见此再不忍耐,他拂袖怒道:“你父亲纵是首辅,论官我比不上他,但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今日如此无法无天,究竟意欲何为!?”

 若不是知道账本在这林观德的手上,钱步勇早就发作了。

 林观德见他装不下去了,只轻轻叹道:“钱大人这么凶作甚?”

 这副样子气得钱步勇牙痒痒,林观德偏还不依不饶说道:“钱大人是我的长辈?你算哪门子的长辈啊?”

 她不再玩笑,只正了正神色直奔主题而去,“钱大人想用什么长幼之序来绑架我,你说这话不心虚吗?钱呈掳走了徐家小姐难道不是你就是你的指示吗?”

 钱呈再有胆子,也不敢对徐家的人动手,想来此事只能是钱步勇的指示。

 钱步勇不知这林观德究竟是如何得知此事,这事情极其隐蔽,甚至说是天衣无缝。

 林观德看着钱步勇震惊的神色嘲讽道:“钱大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做了这种肮脏事,就要承受好了后果。” “账本就是我拿的,但那又如何呢?”

 钱步勇此刻终于得到了答案,果然是林观德偷的,听林观德的话他也听出了些名堂来了,合着搞这些动静全是为了徐衡玉这事。

 这事对钱步勇来说是步好棋,确实断了徐曹两家的婚姻,他知晓林观德这人心思深沈,惹得林观德趟进了这趟浑水那便是不值当。这徐府拿什么说动了林观德帮他们?

 但林观德偷了账本后却找上了门来那便是别有他求,如今想来应当还有商量的馀地。他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你今日找上门来究竟是要如何?”

 “这样吧,钱大人若肯把令子交给我,那我便把账本还于你。否则,明日我就让锦衣卫的人拿了这东西面见天子。”

 钱步勇心中惊讶这林观德竟连锦衣卫的人都能指使,看来是十分得皇上宠幸。

 林观德表明了来意,钱步勇虽恨这个不争气还总是爱惹是生非,但这终归也是他的嫡子,况也是自己指使他去绑架徐衡玉。林观德为了徐衡玉一事而来,若把钱呈交给了她下场可想而知。

 钱步勇死死盯着林观德,想开口讨价还价,林观德哪里不知道他的意图,直截了当说道:“钱大人弄清楚了先,今日是我林观德为主,你没有同我商量的馀地。”

 “若钱大人想要保钱呈,那就让阖府上下的人皆来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