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柳娘是个生意人,到手的银子不会推辞,把银票叠好放进衣袖里,然后说道,“有姑娘做朋友也是燕燕的福气,能有机会结识姑娘亦是我的荣幸。”
“燕燕才入我花满楼要学的东西还很多,眼下不方便出来见客,这样吧,这间房间就留给姑娘了,待来日燕燕出阁的时候,姑娘若有空可以来坐坐,我必奉陪。”
“这桌酒席都是咱们花满楼的特色,便是与京都的醉仙楼比也是不差的,姑娘可尝一尝,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说完柳娘便退下,走到房门时,又转过身来正色道,“姑娘,花满楼不比寻常商铺,切勿乱走,待姑娘吃喝尽兴了着人叫我一声,我亲自送姑娘出去。”
或许是房间里只剩她们三人,太过空旷,思绪乱飞,何玉琼想起燕燕和自己遭受的痛苦,伤心不已,提起酒壶不停给自己倒酒。
“夫人。”见秋收过来阻止,又给秋收和春种满上。
“为何世道对女子如此艰难,真心付出却被狗吃,洁身自好满怀善心却被人连累。”
何玉琼越说越激动,拉着秋收春种一起喝酒,势必要大醉一番才肯罢休,春种秋收从未喝过酒,三杯下肚,就醉得不省人事,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何父在世何玉琼常跟父亲对饮两杯,是已有点酒量,只是到底是醉了,见酒壶空了,何玉琼跌跌撞撞起身,走了出去,这是要去找酒来。
见对面房门透着缝儿,何玉琼想都没想就推门进去。
房间里,顾义北正在听黑鹰禀报。
“大人,赵苟口风紧,重刑下去还是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只说是自己起了贪念,将罪全拦在自己身上。”
“哼。”
顾义北撰紧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酒杯化作粉末,这功夫没有十年以上是练不出来的。
“还有什么消息。”
“赵苟的女儿赵燕燕已入花满楼,听说有人警告了柳娘,不许赎身。”
“哼!”顾义北冷笑一声,“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青楼之人,只认钱不认人,只要钱足够多,青楼里的哪样东西不能卖?若真是赵苟主使,又有谁会在此时警告柳娘呢。”
“去查查是谁通知的柳娘,另外盯紧花满楼,还有赵燕燕。”
“是。”
顾义北夹起面前矮几上的小菜,嚼上两口又问道,“忠义伯可有怀疑。”
黑鹰答,“没有,忠义伯忙着结案,并没有注意公子的动向。”
“呵,这个忠义伯,是想赶紧结案好回京领赏吗?英国公老谋深算没想到竟找了个蠢材做女婿,真是可笑。”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房门被醉熏熏的何玉琼推开,惊得顾义北一时愣住,筷子上夹着的菜掉落都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