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行雪眼角一抽。
他这不是威胁我呢吧？
警告我？
怎么听都不像好话。
李肃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点歧义，于是补充道：“你为了能让众人都呼吸上新鲜空气，自愿降低净化种子的售价，相信首脑知道也会很高兴。”
乌行雪面带矜持微笑，“我现在也就能做这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了，再多的我也做不到。”
当然，要是首脑一高兴给她点奖励啥的，那就更好了。
高不高兴什么的，当然还是实际利益更重要啦。
李肃饱含欣赏的目光在镜片后摇晃着，心中浮起淡淡愧疚。
多好的人！
都被乌家人欺负成这样了，还为居民们着想，树立成典型都不为过！
这么一对比，咄咄逼人的乌家，更可恨了！
面目更丑恶了！
李肃往常还挺欣赏工作能力强，为人谦和的乌序南，今天却看他觉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总之哪哪都不顺眼！
李肃隐晦地瞪了眼乌序南，随后又对乌行雪说：“抱歉，之前我在没了解清楚情况的时候就自已为是的劝解你，现在看你的决定很明智。”
他说的是乌行雪离开乌家的事。
乌行雪这次真心实意笑了。
李肃装作没看见乌序南难看又苍白的脸色，还有欲言又止的神态。
一转身，正好跟‘躲’在人群里的陈然撞了个对脸。
李肃：“陈督察，你也在这……”看热闹？
李肃多精明的一个人，说个不太好听的比喻。
那就好比从前皇帝身边的首领太监。
看似连宫门都没出，但所有人的动向他都知晓一二。
对于陈然和乌序南之间暗涌的情愫他这个人精早看出来了。
李肃往侧后方的乌序南那里瞥了眼，那里叶霜正满脸心疼的抱着乌序南的胳膊支撑着他。
两人格外亲密。
陈然虽然已经决定要与乌序南划清界限，但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这一时半刻就能立马割舍开的。
再看到两人的亲密无间，心中还是抽痛几下。
乌序南今天连受打击，恍惚间看到陈然站在那里还以为产生了幻觉。
但他瞬间就被对方冰冷的目光刺了个激灵。
她看他的目光，很陌生。
乌序南没来由的慌乱。
他觉得这一刻的陈然跟决议要与乌家断绝关系的乌行雪极其相似。
同样的失望，冰冷，不夹杂一丝留恋。
乌序南被陈然的目光灼伤，这才注意到叶霜还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年轻女孩上半身柔软的曲线贴着他。
乌序南嘴唇哆嗦着，要推开叶霜，他轻声叫道：“小然……”
“乌副官还是叫我陈督察比较好，我来这里是为了公事。”
陈然冷冰冰的语气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乌序南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她是在生气？
她肯定全部都看到了。
陈然跟乌行雪是好友，她一定不想看到乌行雪受委屈。
她是因为这个生气？
“小、陈督察。”乌序南勉强扯出个笑，陈然的态度让他顾不上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会处理好的，你相信我。”
陈然皱眉，眼中满是失望，“你我又没什么关系，乌副官要做什么用不着跟我交代。”
乌序南想上前，却被叶霜死死拽住，他用力将对方的双臂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