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段夫人摇摇欲坠的样子,桑寒枝好笑道:“莫非段夫人当真是怕了不成?”
说罢,不等段夫人回答,她又说道:“唉,若是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告诉你这些事情的。可方才我见段夫人你言之凿凿,还真以为段夫人你是不畏强权的……却不曾想……”
“既然段夫人怕了,那今日就当我从未说过这些事情吧。”桑寒枝一边说着,一边做势要把荷包收回去。
“慢着!”段夫人突然拽住了桑寒枝的手腕,她脸上的表情十分挣扎,可是那双眼睛里却透露着满满的凶光。
桑寒枝见状又火上浇油道:“段夫人,你要不去还是听我一句劝吧,段家已经不比从前,何家又是朝廷中的中流砥柱。若是你真的因此得罪何家,恐怕会在京城里寸步难行啊。”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段夫人差点把一口白牙咬碎,她骂骂咧咧道,“就算是何家又怎么样?我儿和桑明珠是有婚约在身的,他何献北插足我儿和桑明珠之间的感情,分明就是他的错,凭什么要我退让?”
“更何况他都已经敢带着那个小贱人送的荷包招摇过市了,说不定……说不定他们私下里就已经……我岂能咽下这口恶气!”
段夫人说着说着,一边骂着桑明珠水性杨花,一边又骂何献北真是饿了,什么人都要去招惹招惹。
桑寒枝静静地看着她满嘴喷粪的模样,等段夫人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桑寒枝又不咸不淡地说道:“那么不知段夫人接下来打算怎么样?”
“当然是去皇上面前告他们!”段夫人说得理所当然,“这件事情本来就是那两个狗男女私相授受,甚至有可能就是他们蓄意谋害我儿,我当然要禀明皇上,为我儿做主!”
“可是段夫人你也不要忘记了,何家在京城里举足轻重。何老将军有一身战功在身,何献北又是他的老来子,听闻何老将军平日里将他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
桑寒枝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茶,语气讥诮,“纵然段夫人你能告进宫里去,让皇上知道了那两人的丑陋嘴脸,可是之后呢?说不定何老将军能用一身功绩换得桑明珠和何献北成亲,介时,段夫人你虽然赢了官司,可失去的不是多多吗?”
如果真的像桑寒枝假设的那样,那么段夫人赢了也不如输了,并且还丢尽了老脸,从此以后恐怕再也不好意思在京城里立足。
而且段夫人也知道桑寒枝的假设不空穴来风,因为何献北是真的与桑明珠有私情,而何家也确实有能够改变婚约的能力。
至于他们段家……大势已去,江河日下,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罢了!
“可难道就这么任凭他们私相授受?”段夫人气得脸红脖子粗,“谁知道那个小贱人有没有和何献北……我们段家也不会收那种肮脏的女人进门!”
“可段大少爷也不想吗?”桑寒枝问到了关键额上,“我可是听说段大少爷对桑明珠情深似海啊,就算段夫人你这几天想要查清楚他出事那天的事,可段大少爷也咬紧牙关一个字都没提。段大少爷都已经如此不幸了,如果再丢了婚事……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自寻短见的事情呢?”
听了这话,段夫人竟有些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强忍着没有落泪,并且把这一切所有的错都怪在了桑明珠身上。
谁让桑明珠那个贱人有了婚约还去撩拨何献北,如今还私相授受,闹出这种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