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寒枝见了也没多说,她就知道荷心是个有聪明的,她只稍微暗示了一下,荷心还真就弄了这么个东西来。
林月柔咬着牙还想挣扎,荷心又换上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林姨娘,您也知道今儿府上宾客多,所以府上的轿辇都派出去送客了。您若是真是嫌弃……不若还是通知桑府的人来接吧。咱们将军府到底是入不了您的眼。”
这话把林月柔说得里外不是人,如若她真让桑府的来接人,不就是看不上将军府吗?
可今天来了那么多宾客,她要是看不上将军府,不也是看不上这些宾客?
但如果真让桑明珠坐这竹與……
一时间,林月柔陷入了两难之境。
忽然,桑寒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对荷心说道:“荷心,既如此那就不必再强求了,你让人去通知桑府的人吧……”
荷心还没点头,林月柔就赶紧道:“不,不用了。”
她咬了咬牙,颇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就这样吧,赶紧来搭把手,把明珠抬上竹與吧。”
事已至此,她可不能把在场所有人都得罪了,于是便只能牺牲一下桑明珠的形象。
桑寒枝不禁莞尔,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这么委屈了?往后委屈的时候还多着呢,且受着吧!
不多时,荷心和几个丫鬟合力把桑明珠抬上了竹與,林月柔还顾及着桑明珠的形象,不是帮她整理头发,就是帮她整理衣裳。
可桑明珠才被赵悦儿给泼了一头的水,无论怎么整理,都是狼狈不堪的模样。
收拾好后,林月柔也不敢多留,赶忙夹着尾巴带着桑明珠灰溜溜地离开了,走出一段距离后她还催促抬竹與的人道:“走快些!”
“哼,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要走也不知道打个招呼。”一位夫人讥笑道。
“不过是个妾室,纵然她打招呼,咱们也是瞧不上的。”另一人慢悠悠说道,“然而她从前做续弦夫人时……倒也与咱们有些来往。”
“那也只是看在桑府的面子上,才给她几个好脸色看。如今多瞧她一眼都让我觉得脏了眼睛。”
“还想她那女儿,从前装得样样都好,我家那不成器的儿子还夸过她几句……现在看来,不过是些狐媚玩意儿罢了。”
“她不是还有个儿子吗?魏夫人,听说她儿子与你家小公子是同窗啊。”
此话一出,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魏夫人身上,魏夫人已经年过四十,她的穿着比旁人而言多了几分老气,那张脸上也没几分笑容。
原本几位夫人在议论纷纷的时候,魏夫人就在一旁一言不发地拨弄着佛珠,如今听人提到她,她便睁开了眼睛。
“那孩子是桑府唯一的男丁。”魏夫人一开口就直指桑寒枝,“桑大小姐应该明白独苗苗意味着什么,就算他百无一用,也有的是人为他铺路。”
能为桑文杰铺路的,无非就是桑鸿。
高门大户里的阴私之事最能惹人津津乐道,即使是这些贵胄夫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