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故意来找事的。
桑寒枝的身影一出现在前院,就有无数双眼睛紧盯着她。
将军府如今只剩了桑寒枝这么一位将军夫人,她又是女眷,是以,这个时候还留下的也多是女眷之流。
女眷们如花团锦簇,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喝茶聊天,笑靥如花,可表面上的平静也只是一时半会儿的。
她们的目光或打量,或好奇,或幸灾乐祸地落在桑寒枝身上,她们都想打探打探这位将军夫人的底细,以及……
将军府的底细。
“哟,裴夫人刚刚才回府,怎么不好好歇会儿?”段夫人第一个跳出来,腆着脸冲桑寒枝笑得谄媚。
她曾经也是这些贵妇人圈子里的人,从来都是目下无尘,可偏偏段家一夜倒台,连带着她自己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今日要不是因为和桑寒枝有合作,她可不愿意来这种任由别人嘲笑的席面!
“各位宾客还在,我这个主家人怎么好意思避而不见?”桑寒枝笑了笑,她已经换了一身素色衣裳,又重新挽了发髻,不再是山林中那狼狈的模样。
她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嬉笑道:“裴夫人倒是会给自己面子,咱们在这儿借地小聚,又不是为了你。”
桑寒枝循声看了过去,虽然她这些年不经常出门与那些贵女们交流,但其中一些人她还是认得的。
比如眼前这人,她乃是桑明珠的闺中好友,兵部侍郎家的千金。
这人与桑明珠交好,也和桑明珠是一条船上的人,每每遇见,用要阴阳怪气地怼桑寒枝才甘心。
“赵小姐说得有理,今日诸位来此,都是为了送裴郎最后一程。”桑寒枝笑着怼了回去,“自然不是为了我。”
赵悦儿闻言想翻白眼,可是碍于在场的人太多,她也不好意思那么不顾形象,于是又挖苦道:“是啊,要不是裴将军,谁能知道你呢?不过如今你也算是出了名了,一女嫁二夫,也不怕叫人笑话。”
她的话音落下,周遭立刻就有女眷捂着嘴偷偷发笑,这些人都在想桑寒枝的笑话。
桑寒枝眯了眯眼,语气仍旧柔和道:“赵小姐这话可就太没道理了。我与裴郎的婚事是皇上金口玉言所赐,在此之前,我亦是清白之身,与他人并没有任何姻亲关系。又何来的一女嫁二夫?赵小姐这番话不知是在羞辱我还是在羞辱皇上?”
“你!”赵悦儿脸色骤变,立刻为自己辩解道,“我依然没有说皇上的不是,我只是在说你心机深沉,谁不知道是你抢了明珠的婚事?可你明明都在出嫁的路上了,却又惹事生非,闹得满城风雨,还不就是因为瞧不上段家倒了,所以才又盯上了将军府吗?”
此话一出,就连周围人小声交头接耳的声音都没了。
一众人的目光明里暗里地落在桑寒枝身上,其中不乏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把段夫人拖下了水,“段夫人,段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吧,怎么的竟然如此叫人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