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即将出城之际,变故突生。
一声尖锐的马嘶划破长空,一匹黑马不知从何处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来,黑马身形晃动,嘴里淌着黑黄的口水,一双眼睛红得像血!
“哪里来的疯马!”仲胜暗暗骂了一声,本以为得出了城才会有人动手,没想着这会儿竟然就遇到了意外。
黑马直直地朝着送灵队伍冲去,惊得拉灵柩的八匹马也一阵躁动,随着几匹马不安地用马蹄刨地,灵柩也跟着晃动起来。
“杀了便是!”仲胜大喊一声,迅速抽出佩剑,剑身寒光闪烁。
护卫们立刻做出了防御的模样。
桑寒枝的心猛地悬到了嗓子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暗处竟又冲出一个人影,且目标明确,直奔她而来!
关键时刻,江御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挡在桑寒枝身前,紧接着手中长剑出鞘,只见寒光一闪,眼看着就要见血。
可电光火石之间,那人猛地一扭身,居然从江御的剑尖躲了过去。
江御手腕一抖,立刻紧追之上。
然而破空之声随之席来,桑寒枝只觉得自己耳朵发烫,刹那间她只瞧见了江御那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神色陡然崩裂了一瞬。
“蹲下!”她听见江御厉声一呵。
几乎来不及反应,桑寒枝猛然蹲下,还像一只鹌鹑般埋着脑袋,给了江御及大的发挥空间。
只见江御手臂一拧,剑刃如游龙一般回转,他一剑劈断了射来的暗箭,劲瘦的腰一折,抬脚回防,将再次扑过来的人踹得老远。
一切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何人胆敢行刺将军夫人?”江御呵斥一声,他长身玉立,剑尖直指那贼人。
正在这时,仲胜等人也已经把疯马斩于剑下,一切行动都有条不紊,甚至就连队形都没变多少。
桑寒枝还蹲在地上,她将裴临渊的灵位护在怀中,抬着头警惕地看着四周。
疯马、贼人、暗箭,显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刺杀!
可京城乃是天子脚下,况且还没出城门,究竟是什么人敢如此胆大妄为?
没有人回答,周围的百姓已经被这场动乱给吓得魂飞魄散,他们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会被殃及池鱼。
好半晌,江御才卸下了防御的姿态,他刚低头想捡起地上的暗箭,却见一只苍白的手握着那只断箭给他,“江副将,地上只有这一支箭,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只射了一箭就跑,分明就是奔着一击毙命来的,暗中的人眼看着一击不中,失去了最佳机会,便立刻放弃刺杀,逃之夭夭。
这种手段分明是亡命徒的拿手好戏。
桑寒枝脸色苍白,怀里裴临渊的灵位却连半点灰尘都没染上。
江御看了她两眼,拿过箭一瞧,道:“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只能让人去打探打探。”
“那也好。”桑寒枝点了点头,手一指,说,“不过当下不是正好抓到了一个吗?”
她说的是被江御给踹到地上,而后又被仲毅拿着剑架在脖子上的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