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距离弘昭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宫里宫外各处都体现出了脚不沾地之感。
无他,哪怕自皇上透露出这个意思开始,到大婚当日将近三个月的筹备,可时间还是太紧了。
这绝不是他们做活的人偷懒,又或者是做事的效率太低,而是观望着太子成婚的庄重程度,与皇上从一开始就盯着礼部列出来的,比他们命都长的礼单,一个个压下来哪怕日夜不歇轮流上工,都难保能全部完工。
这可是把脑袋甩在裤腰带上的差事,做好了那是赏,做不好那就是命,还不止是自己的命。
单说太子大婚所用的的大婚瓷,光是列出来的单子就有八千多件,要是单单叫御窑厂烧制那是一两年都未必能交付的,胤禛直接大手一挥,命人将花样子分发出去,从私窑采买,谁能在时限里做出来的品类越多,品质越精,则价格更高。
这辛辛苦苦攒了许多年的银钱,为的就是这当用时能大手一挥的豪爽,如今这可是他儿子最重要的一次大婚,花费点银钱算不得什么。
只是瓷器都如此麻烦,就更不要提旁的了婚服定礼之类的了。
忙的皇后扶着沉重的脑袋直呼,“雪信,雪信快来给本宫按一按,这些小字密密麻麻的,看的本宫的头风都要犯了。”
往往这时候雪信就会借着四下无人调笑一番“娘娘您何时又有了头风?难不只要成了皇后,这头疼便就悄无声息的找上来了?”
吕佳盈风也是说完自己才反应过来,见她笑的猖狂抬手要去扯她的嘴,这一说一笑间倒是也算缓解不少。
她的“头风”和宜修的头风可不一样,近乎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宜修头风发作是为着大雨夜的弘晖早夭,而她这比起来,绝对可以说得上是甜蜜的烦恼了。
说到这吕佳盈风突然想起来什么,拿起一旁的笔对着长长长长的流程仔细寻找了一番,在靠上的某一处勾画两笔,随后朝着外头扬声道。
“洪喜海,你去走一趟宝华殿,那相比正在举行祈福仪式呢,本宫在那供了几本经书你嘱咐着叫人烧了,给大阿哥二阿哥,只当是为我佑儿积些福气,四阿哥那边”
她有些犹豫,其实是不想给的,“你去使些银子,就说本宫的吩咐,太子大婚那日叫他们给四阿哥准备些好饭菜,也算太子不忘兄弟沾沾喜气罢了。”
“嗻,奴才这就去办,娘娘放心就是。”
与此同时,弘昭这边也在听人讲着四阿哥的故事。
“太子爷您可不知道,如今那宗人府里头,可热闹着呢。”小德子捧着冰镇的西瓜上前,或许是跟小夏子在一起待的时间多了,他也被染上了两分活泼好打听的性子,好容易等着弘昭试完衣裳忙上来说。
弘昭听到宗人府三个字略略挑眉“可是我那四哥哦不对,四堂兄,可是他那里的热闹?”
他也存了听着解解闷的心思,抄起一旁的扇子自己扇了扇,从小德子手捧着的碗中扎出一块西瓜放进嘴里,等着他的下文。
“太子爷聪慧,正是他。”小德子往前凑了凑“他如今是罪人八王的儿子,又被革除了黄带子,本就气闷不畅,宗人府里日子难过得很,比之圆明园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偏偏又赶上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