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陶看着他,满脸的不高兴,蹦起来捶了一下他脑壳。
“你个臭小子!连我也瞒是吧?没底的事儿你会做?你小子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
长这么大还没打过你小子的屁股呢,我还真有点手痒。
赶紧说!别逼爷爷我动粗!”
于清渊撇了撇嘴,对于苑爷这种滚刀肉性格也是一点办法没有。
“好吧,我确实有办法,只不过现在真不能和您说。
而且你报仇的话还是要趁早,不然等我解决了手头上的事,就该帮陆前辈破关了。
到那时候,您真就报仇无望了。”
苑陶看了看他,却忽然没来由的笑了一下,搞的于清渊不明所以。
“呵!你小子,还是欠练。算啦,被你这么一搅和,我也没继续的心情了,走吧,下山。”
于清渊第一次摸不清这个相伴十余年的小老头在想些什么。
想问,却又有种莫名的感觉告诉他,这个时候,不问才是最好的选择。
有些事,问的太清楚,反而会让当事人变得不坚定。
不问,会自己想清楚,看清楚,悟清楚。
清净与否,只在一念间。
下山的途中,苑陶似乎心情很好,口中哼唱着诗谣。
“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
浮生事,苦海舟,荡去飘来不自由。
无边无岸难泊系,常在三江八岸头。
肯回头,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
……………………
龙虎山的事,已经跟于清渊再无关系。
他知道今晚田晋中会死。
但他更知道,那是田晋中自己‘求’来的解脱,所以他不会去救。
那秘密,田晋中守的够久了,也守的太累了,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无权干涉。
即便没有龚庆,田晋中也早就想要寻死了。
他也知道,陆瑾今晚会遭难。
但他也不会去管。
如果陆瑾只是普通的长辈,他肯定会去阻止,毕竟那般凶险,结果很容易因为一丁点蝴蝶效应就发生改变。
可陆瑾内心要继承左若童的遗志,也一直在追随左若童的脚步。
那么,他就该承担起左若童的期望。
左若童说:“自有后来人。”
想做这个‘后来人’他就必须看破那层虚妄,并在得知真相后,承认逆生不通天的事实。
而后,开前路,或者,为后人铺路。
怎么选,怎么做,是陆瑾的事。
于清渊能做的,就只有尊重这位前辈,也尊重那位令他崇敬的左门长。
下山后,苑陶忽然驻足不前。
“清渊啊,你有你的路要走,我这个做爷爷的帮不了你什么,却也不能给你添乱。
我也终究是有了软肋啊……
你们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没办完,等处理完了就去找你们。
对了,彩羽借我一段时间吧,总孤身一人,也蛮寂寞的。”
感受到苑陶身上那股不对劲的氛围,于清渊张了张嘴,可最终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苑爷,有自己的因果,他不能强行介入。
沉默着将彩羽交给苑陶,于清渊静静望着苑陶一边逗弄彩羽,一边远去的背影。
心情,一时间变得很沉重。
自以为无波的心,也在此刻渐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