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棠宁儿似笑非笑的眸子，棠明的脸顿时变得刷白，眉眼间写满了惊恐。
他刻意避开棠宁儿的视线，唇角蠕动两下，大气不敢喘一下，更没有胆子回答她的问题。
棠明很清楚。
棠宁儿煞费苦心地伪装成棠晴纭，为的就是报复。
再加上，她身后站着摄政王，他纵然有不满，也只能将怨气如数咽进肚子。
棠宁儿看出棠明的心虚，冷嗤着继续道：“怎么，现在害怕我报复你了？”
她眼睛眯了眯，又向棠明逼近几步，“从前你那么对待我的时候怎么不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呢？”
“我和棠晴纭都是你的女儿，可你对我们却是天差地别。”
“我现在做的不过是把你和她从前欠我的一笔一笔地讨回来罢了。”
听着棠宁儿的话，棠明打了个寒颤，战战兢兢地点头。
忽然肩膀一沉，棠明吓得浑身一激灵，本就惨白的脸变得更加惨淡无色。
他惊恐不已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棠宁儿，勉强扯出笑，“宁儿……我，我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
他们是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棠明在赌。
在赌棠宁儿的心不会那么狠，不会直接对他下手。
棠宁儿眼睛笑成月牙状，贴着他的耳畔一字一句地说：“放心吧，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父亲。”
说着，她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沉，“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父亲，我早就把你杀了。”
“以后你可以放心，念在我们之间的血缘亲情上，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你若是再一而再再而三地挑事，我对你也不会客气！”
棠宁儿敛起眼中的凶狠，又换上一副冷冰冰的笑，“父亲，以后好自为之。”
她又冲着脸色惨白的棠明笑笑，握着澜澜的手向外走去。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棠栀白回过神儿来，快步追上棠宁儿。
“姐姐，真的是你！”
棠栀白红着眼，握住棠宁儿的手，眼泪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转。
怪不得会这么帮她。
话音刚落，她的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了下来，不过多会儿功夫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棠宁儿盈盈一笑，“好了好了，别哭。”
“我这不是好端端在这里站着吗？”
她用帕子擦掉她挂在脸颊上的眼泪，柔声说：“你马上就要当新娘了。”
“别掉眼泪。”
“嫁给宋楠安，你会过的很幸福。”
棠栀白用力点头，嘴巴微张，欲言又止。
她有很多话想对棠宁儿说，可是那些话堵在嘴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棠宁儿拍了拍她的手背，“快点去准备嫁衣吧。”
很快，棠宁儿伪装成棠晴纭的消息传遍了京城，众人哗然。
“棠宁儿竟然还活着！”
“这么说，嫁给摄政王的不是棠晴纭而是棠宁儿？”
茶馆中的看客们议论纷纷，大多都是在讨论棠宁儿如何瞒天过海把自己变成棠晴纭的事情。
就在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时，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一席墨色长袍的隋宴临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迈着冷肃的步子，徐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