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
“晴儿，你忘了么，我俩能有今天的下场全是你一手造成的。”当年如果不是章晴一再怂恿她对伊钰儿下毒手，她根本没想过要这么做。
蓝夫人重新转向蓝恩，轻吸口气：“我把章晴一起带走了，告诉伊钰儿，这是我唯一能还她的。”
“你……伯母你疯了！”章晴被吓得大吼大叫：“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我章晴是你用来还债的吗？”
蓝夫人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晴儿，这也是你的债。”
“我……”章晴彻底地被气疯了。
江慕雪刚走出电梯，便看到蓝恩的车子停在马路对面，她脚步顿了一顿，迈步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
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淡淡道：“毕竟曾经睡过，既然你找来这里了，那今天咱俩就最后做个了解吧。”
蓝恩不说话，也没有启动车子。
江慕雪见他不说话，将他从上到下地打量一番，说道：“瞧着蓝少这表情，不会是特间过来请我高抬贵手，别再追究五年前那场车祸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先说声抱歉了，因为本人没有那么圣母。”
眼前的蓝恩看起来憔悴不堪，早没了往日里的意气风发，一看就是没睡好的，而这个时候除了因为他母亲的事还能因为什么？
原本以为蓝恩会开口为母亲开罪，没想到他吐出的第一句话却是：“五年前的车祸确实是我母亲不对，不过她已经以死谢罪了，所以你追不追究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
“以死谢罪？”江慕雪怔了怔。
“嗯。”蓝恩垂着头，脸上满满都是对她的心疼和歉意。
她没听错吧？像蓝夫人那么自私自利，又手狠手辣的人居然会选择以死谢罪？
不过蓝夫人是个聪明人，如其被抓去坐牢被判个杀人罪丢人现眼，倒不如一死了之，也算是保全了自己和儿子的性命了。
这么想着，她倒是一点都不同情她了。
“噢，如果是我，我也宁愿选择一死了之。”她点了点头道。
“钰儿……。”
“请别叫我钰儿，世界上已经没有钰儿这个人了。”江慕雪打断他，声调扬高了几分。
蓝恩见她态度如此强烈，心头狠狠地一疼，却仍然没有放弃挽回她：“慕雪，我母亲她已经知道错了，而且还给你留了遗书，不过我相信你也不会想看。总结了一下她的意思是想诚挚地跟你道个歉，也诚心想认下你这个儿媳妇。所以……能不能请你看在小浔的面子上原谅她？”
蓝夫人能做到向她一位晚辈屈尊？确实挺让人意外的，不过这样就想抵消她过去五年里所受的伤害么？
不可能！
“抱歉，我这人天生心胸狭窄。”她道：“况且她人已经死了，我原不原谅她似乎没什么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如果你能原谅她，至少我还能有机会把你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