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其他的宫妃看向她的目光也不对劲。
她竟是来的最晚的!
“娘娘,今晚大概是针对您的。”夏儿扶紧了她的胳膊,低声道,“您赶紧想想对策。”
静贵妃的脚步放慢了些,她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
原本按着她的计划,此时的柳婵应该满面憔悴且昏昏欲睡,而不是站在一众人的旁边笑意盈盈,红光满面。
瞧见那边倒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春儿时,她又是心里一惊。
但静贵妃很快就安抚了下来。
她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大不了将算计柳婵的事情推在春儿身上!
“皇上。”静贵妃施施然上前,她身着一袭素白长裙,裙摆如云般飘逸,随着她走动的步子轻轻摇曳,垂顺的黑发中只插着一根精致的白玉簪,宛如水墨画中的仙子一般。
众人满心不愿地冲她请安,目光里却藏着对她的惧怕和恨意。
如果没有听到春儿被吓到后脱口而出的那些话,怕是谁也不知道一向与世无争的静贵妃竟是残害她人的凶手。
萧临沉默不语。
他双手背立,脸色漆黑,也不看向面前一脸柔和的静贵妃。
良久,他叹息,“柳才人,跟朕过来。”
众人心下一沉,有幸灾乐祸的目光望向柳婵,但更多的是同情和心寒。
皇上对静贵妃的盛宠,又岂是她一个小小的才人能拉下来的?
柳婵默默跟上了萧临的步子。
静贵妃撇了身边的夏儿一眼,夏儿点点头就想悄声离开,可她刚走几步,就被拦了下来。
是柳婵特意嘱咐过的小顺子。
“夏儿姑娘,跟奴才去一趟慎刑司?”小顺子眉眼含笑,好脾气道。
“……”
太极殿里。
柳婵站在殿中央,单薄的身子透着倔强,她就抬头看向萧临,跟其对视,也不说话。
按理说,就应该当场质问静贵妃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而非单独将她叫到太极殿。
“朕真是太惯着你了。”萧临声音平静,“柳氏,你可知罪?”
此话一出,柳婵的眼眶里瞬间就蓄满了泪。
她看着他摇头,“臣妾不知。”
她当然知道今晚这一步棋下得必定会让萧临不满,毕竟在萧临的眼中,很多人的性命是最不要紧的。
冤枉能不能澄清,被害者能不能使凶手就法,这些都不如皇权平衡来的重要。
静贵妃是萧临用来平衡他跟太后之间的关系的人。
至于后宫妃嫔有孕,萧临也从不出手护着,他向来相信聪慧者可以护着自己生下孩子,愚笨者则不能,来以此淘汰弱者。
于是静贵妃手上沾的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
她是要为自己报仇的人!
“臣妾问心无愧,若查出来是别人,臣妾也认,可查出来是她,臣妾又凭什么有罪?”柳婵站的直直的,眼眶委屈地通红,泪花在里面打转转,却也不曾落下半滴,“一开始她算计臣妾爬床,若是成了,皇上会不会错怪是臣妾勾引您?皇上会怜惜臣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