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雷一般的吼声，震颤天地。浓郁的血腥味，吸引了无数的秃鹫在空中盘旋。
它们探下难看的头，注视着大地上互相厮杀的人类。
尸体不断的产生，鲜血染红了大地，湿润了泥土。
这是一场巅峰对决。
双方都有绝对的自信。
在许褚、典韦看来，这会是中原最后一场骑战。
在曹纯看来，这一战是曹操反败为胜的开始。
“杀！！！”曹纯依旧不敢上前，只在后方摇旗呐喊，但是虎豹骑的士气，并没有因此而下降，他们依旧高亢，依旧激动，依旧作战勇猛。
“万户侯！！！”
“万户侯！！”不时有虎豹骑一边以命相搏，一边高呼着这个口号。
曹纯的目光仿佛天上的秃鹫一样，在铁骑之中扫视，看到了典韦，看到了许褚。
但唯独没有看到张霸。
“想不到，张霸也沉稳了。”曹纯的内心很是遗憾，失落。这一战。
他最期待的是张霸。
只要张霸冲锋陷阵。他就有可能击杀张霸。只要击杀了张霸，那就算虎豹骑赢不赢铁骑，也无所谓了。
张霸一人，可胜十万铁骑。
无论张霸的势力，在朝中如何稳固。但毕竟张霸的继承人，还很年轻。
没有独立处置朝政的能力，也没有威望。张霸如果死在中原，这一次大战必定结束。
可以为曹操赢得许多年的安稳。
这还只是其中一个好处。
其他还有很多。
比如张霸是一名无敌的战将，一名优秀的统帅，战场之上，有没有他的存在是不一样的。
威慑力，影响力，恐惧感。
比如张霸威震天下，是旌旗一般的人物，他的死亡，是河东张氏的重大损失。
会让河东张氏，失去一些人心。
张霸都死了。这天命还会是张氏的吗？
但是张霸这一次没有来，只派遣了许褚、典韦出战。这与曹操、郭嘉料想的不一样。
但似乎也合情合理。
曹纯苦笑着摇头说道：“现在张霸占据天下十之七八，己然霸主。正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危堂。张霸也稳重了。”
“不可能像当年讨伐黄巾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将。”
他又觉得现在这战场之上，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不由收起思绪，西处张望。
虽然他对虎豹骑的表现很满意，但也为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而感觉到心惊。
双方都是顶级的骑兵。
都有无敌的信念。
相似的战斗力。
真的是泰山遇到华山，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
分不出胜负，就只能是无休止的消耗战。每一个呼吸，都有人死去。
每一个呼吸，都有人惨叫。
“杀！！！！”
双方的骑兵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都陷入了狂暴的状态，脸色通红，双目充血，血气沸腾，勇猛无比。
疼痛减弱，哪怕是断了手腕，一时间也没有感觉，挥舞骑战长矛，继续作战，首到鲜血流干，或者被人杀死。
“这样的厮杀，这样的恶战。恐成绝响。”抛开成败，立场不谈，曹纯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