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殷闻言,顿时有些为难:“朔州,不是我不愿意,是您家两个女郎见到您要过来,跑到别处了……”
“这两个蠢物!”斛律光再也憋不住了,站起身:“我亲自去找!”
这话引起众怨,高睿起身,面色严肃:“军务重地,岂可私闯?太子眼前,岂可秽语?”
“军务?”斛律光看了一眼台下,听得细微的娇喝,眯起了眼睛,发出轻蔑的微笑。
高睿颜色转冷,高殷眼疾手快揪住他的衣袖,阻止他继续说话,又转向斛律光:“朔州思女心切,也是急躁,我已让人去带两位娘子归来,请稍候。”
高殷脾气好得出奇,斛律光就像发作在一团面团上,原本打算与人产生口角、顺便愤然离席的心思就被消抹去了,他可以一脚踩在别人的脸上,但总不能没事欺辱太子。
斛律光不自觉地将太子和高演对比起来,甚至产生了些许愧疚,虽然知道太子现在正扯他的虎皮,但没办法,谁叫是自家女儿胡闹呢?太子这个态度,已经算是极好了。
“武都!快来跟太子……武都?人呢!”
斛律光一转头,发现自家长子不见了,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
他这时一发问,高殷用眼神示意侍者别说,随后自己说道:“武都刚过来,就和义宁公主过去坐了,他们是成了家的夫妻,我也不好说什么。”
“我来带走女儿,还要搭个长子进去?”
斛律光气笑了:“乐城公秀美异常,太子还真是对他放心啊!”
啪!!!
桌案被人重重一拍,高涣站了起来,指着斛律光痛骂:“斛律明月!你这敕勒家奴,是嘴里长疮了?!还是自觉功勋威盛,要犯上作乱了?”
“上党王清修一年,现居何职?”斛律光是武夫,马上就骂回去:“有爵无职,何不向至尊求官?”
“我杀了你!”
高涣在一旁寻找兵器,抓住宝剑,就要拔出,高浚连忙阻止,高睿高延宗帮手,才摁住了七弟。
马上就有侍者将卷帘扯下,不让底下看笑话,高孝珩将手中酒盏砸在斛律光跟前表示不满。
高浚拍拍高睿的肩膀,让他替自己安抚七弟,随后冷笑看向斛律光:“将军的威势可真大!你父亲咸阳王在这,也得对我们客气三分,你是何人?一个小小的县子,摆的谱却比各位王公还大,真以为大齐的天下,是你家打下来的!不然就请明言,让我高氏侍奉你斛律氏就好了!”
斛律光话说出口,就已经后悔,忽然有人快步走近,他下意识地挥手驱散。
“太子!”
随着周围人的呼喝,斛律光慌了神,那个被自己推倒的人居然是太子。
他可没用力啊!
“斛律光!你居然敢伤了太子!”
高浚怒目圆瞪,斛律光迅速下拜:“明月无此意!”
“不是朔州的错!”
高殷被搀扶起,他笑着和斛律光说无事,可手臂上已经有了些许殷红。
“是我不好,随意走近武将身侧,他们久历沙场,提防比他人重些也是应该的。”
高殷牵过斛律灵,她颤抖着走过来,旁边还跟着斛律珠。
“朔州请看,你的女儿是否完好?”
斛律光闭目叹息,他更希望高殷能完好。
“是臣愚钝,望太子……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