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太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是偏帮女子,难免会有怨愤,可无论男女都不留情,若男儿输了,他们也就不会怪太子,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说着,高景安指着某个擂台,上面是不自量力去挑战的鲜卑女子,已经被轻易打下台来,而那个起哄的李秀,已经在跟第三个擂主对战了:“强者为尊,反而更合了他们的胃口,这些女子今日回了家,是觉得太子太软弱,还是觉得太子会关心她们呢?”
思好和归彦没说话,高普却忍不住:“不过是些女子,说得再多又有何用?自古以来岂有靠女人成事的?”
一巴掌就打了过来,高普看向高归彦,被他揪着耳朵,拖到后面去。
这时高普才想起,献武皇帝起家,也是靠着娄氏的资助,如今娄太后的力量,仍可以牵制天子。
斛律孝卿说道:“这也是一记激将。女子都可上台得赏,那好勇斗狠的寻常男子就更要参与了,否则岂不是不如女子?武会尚有六天,还有许多时间可以赶来,或是城外农夫、或是还俗僧侣,也或是那些浪荡的游侠,先不论最后结果如何,太子愿兴武事的印象,就已经让邺人,乃至国人所知了。”
“关键还是要看做事。能做成了,错的就是对的;若是失败,对的也是错的。”
厍狄士文冷不丁来了一句,但无人理会他,他脾气臭,喜欢给人甩脸色,现下官职也不显,无人想和他亲近。
高景安忽然挑眉:“噢~有趣的来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魁梧男子率领随从进入会场、四处张望,凌然的气场一看就是达官贵人,吓得他人躲避,也让将领们认出这是斛律光。
“怎么回事?!”斛律孝卿颇为惊讶:“难道太子连斛律朔州都笼络到了?”
不只是他,其他人都惊疑不定,只有始作俑者高景安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心中暗暗发笑。
反正又不是自己把人绑出来,是那两个小娘子自己要溜出来的,没有自己,她们也会在会场中,自己不过是让她们更加安全,斛律光还要感谢自己呢!
忽然,场中奏起短箫铙歌乐,一队骑兵挥舞着旌旗,将人群如海水般分开,为首之人大喊:“恭迎斛律将军!”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个事,乐声陡转激昂,铙钹铿锵如战鼓,骑兵们齐举长槊,将声浪层层叠起:“将军昔年一箭双雕,震铄六镇;严于御下,自结发从戎未尝败绩,今辅弼圣主,护我疆土,真乃大齐柱石,军之魂魄!”
“落雕都督赏脸入场,太子与诸王实是感动,愿君上台同赏武会风采,亦张我大齐旌旗耀彩!”
斛律光闻言,顿时眼前一黑。
他只是来找女儿的,怎么就来看武会了呢?他自己都不知道!
原本斛律光抱着侥幸心理,自己只要发现女儿就马上带走,就算太子发现,也反应不过来。
可这帮人肯定是太子埋伏好的了,就等着自己露头,那么自己的女儿……
斛律光向高台上看去,只见那个清俊的少年向自己挥手致意,面上的笑容炽烈,落在他眼中,更像是讥讽。
自己像是自投罗网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