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谢皇上赐教。”她声音冰冷,眼中的温度跌至冰点,“看来皇上以为,用武力便能让臣妾屈服。臣妾愚钝,恐怕要让皇上失望了。”
墨司渊看着那道被他再次打裂的伤口,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后悔。他伸手想要查看她的伤势:“意儿——”
“请皇上不必费心。”阿孟冷漠地避开墨司渊伸来的手,银牙紧咬,眼中透出一种决绝,“臣妾的伤,不劳皇上挂怀。”
墨司渊的手僵在半空,曾几何时,这个女人为他的一个眼神就会欣喜若狂,而如今,她却冷若冰霜,避他如蛇蝎。
“既然孟贵妃如此倔强,那朕也不必多此一举。”墨司渊收回手,冷冷地看着她,“从今日起,苔蘅殿禁卫加倍,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至于你——”他目光如刀,一字一顿,“朕劝你安分守己,不要妄想再有出宫的机会。”
阿孟抬眸直视他,脸颊上的血迹已经凝固,那道伤口横亘在她精致的脸庞上。
“臣妾遵旨。”她的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惊。
墨司渊看她如此冷静,反而更加恼怒。他挥袖而去,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内回响,渐行渐远。
阿孟站在原地,直到再也听不见那人的脚步声,才缓缓滑坐在地,手指轻抚着脸上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云珠连忙上前搀扶,眼中含泪:“小姐,您的伤……”
“无妨,”阿孟摆摆手,眼神坚定,“比起边疆将士的伤痛,这不过是皮肉小伤罢了。”
苔蘅殿外,墨司渊的禁卫在四处巡视,宫墙内外布满了眼线,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阿孟牢牢困在其中。
夜色渐深,驿馆内灯火通明。贺景行被关在一间偏室之中,身旁有两名官兵把守。他神情慵懒,仿佛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贺神医,您还是安分些吧。”一名年轻的官兵劝道,“这是上头的命令,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贺景行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小兄弟,我知道你们也是为了差事。只是这驿馆未免太过简陋,连杯像样的酒都没有,贺某实在是无聊得紧啊。”
那官兵为难地搓了搓手:“这,这恐怕不合规矩……”
“哎,年轻人何必如此拘泥?”贺景行摆摆手,从袖中取出一瓶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这里倒是有一壶上好的桃花醉,不如我们一起小酌几杯?反正夜深人静,谁又能知道呢?”
两名官兵面面相觑,终于抵不住诱惑,接过酒杯。贺景行笑意更深,轻轻举杯:“来,喝。”
不多时,两名官兵已经歪倒在一旁,呼呼大睡。贺景行悄然起身,拂袖而去,脸上的醉意早已消失无踪。他身形如鬼魅般穿过巡逻的官兵,来到驿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