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心里觉得这仗并非必须要打,况且他父亲年事渐高,军中老弱病残众多,而孙权治军严谨,他亲眼所见,觉得父亲不该固执己见。
这边,袁绮绮正尴尬地坐在孙权身边,孙权在等那个所谓的曹三公子。只听帐外禀报曹三公子到,袁绮绮又挣脱孙权的手:“我回避一下,你们好好聊。” 孙权却说:“别处危险,夫人岂不自知?” 言外之意,除了孙权身边,袁绮绮在哪儿都不安全。
袁绮绮简直无语。这里就绝对安全了?孙权在打什么主意!
曹植一脚踏进营帐,袁绮绮只是看着地面。只见那毓秀丰神的翩翩少年公子一露面,便自报家门:“在下曹植,见过孙将军,见过…… 袁夫人。”
孙权满眼审视地看着曹植,曹植报完家门,便环顾一周,等着孙权派人给他安排座位,上茶或上酒、上点心。孙权却并无此意,只问:“不知三公子此来何意?”
曹植等了一会儿,见孙权确实没有请他坐下细谈的意思,便也不再计较,说道:“在下此次前来只为一人,镇江老辕也。将军有所不知,眼下老辕有性命之忧。在下心系于老辕并非一日两日,与老辕乃是书信朋友,只是苦于不知老辕此刻身在何处,实在无法,唯有麻烦孙将军,或是替在下转告镇江老辕注意安危,或是请孙将军告知在下,老辕身在何方,在下贴身保护……”
曹植自信朗朗地说完,孙权这回心里踏实极了,脸色也未改变。
孙权眼前看到了一个磊落少年。这个勇敢的少年为了他一厢情愿结交的书信朋友,竟不顾眼下战火纷飞的时局,独自前来送消息。
孙权没去看身旁袁夫人是什么脸色,终于请人给曹植安排座位,上茶、上点心:“三公子请坐。”
曹植有礼有节地坐下,喝了一口茶,睁着双眼,等着孙权告诉他老辕在哪,他可时刻都想去守护镇江老辕的安危。
然而,孙权告诉他:“三公子适才所说之事,孤已然掌握。” 说罢,孙权便让军士去将刚才抓获的那几个刺客捆着拉到帐中来。
曹植一见,这不就是他先前在水边见到的、匆匆渡江而去,还说要为二公子杀了镇江老辕的几个黑衣人吗?
曹植这才放下心,相信孙权与镇江老辕的关系,相信其也在保护镇江老辕。
孙权跟曹植说的又是另一回事:“孤感念曹三公子之大义,与夫人备下薄酒宴席,还请公子不要推辞,且在我营中盘桓两日。”
听说孙权要留他住两日,曹植本来一心只想着镇江老辕的事,但不通过孙权,他又怎能知道老辕身在何处?于是,他一口答应下来。
孙权还像接待朋友一样,专门让军士给曹植开辟了一处营帐,让他去安歇。孙权这做派,哪像是对待政敌之子,对待激战正酣的死对头的儿子?实在如同对待亲戚朋友家远道而来的好伙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