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态度坚决,已表明要与曹操决一死战,告诫众人切勿听信张昭等人投降言论。张昭其实人根没来,被孙权下令留守在京口。
孙权临出征时,张老头还想阻止孙权来着:“将军!您再考虑考虑,荆州都已经降了!老臣我不是非要逼着你拱手把地盘让出去,是形势使然哪。其实我不喜欢曹操这人,您知道。但曹操有天子在手,我等作为汉室的臣子反抗中央政权谋求割据,名不正言不顺。更可怕的是曹操已获得刘表全数水军兵力强大,我们江东历来所据长江天险已经失效,不再成为抵抗北方势力的强大屏障。若是坚持抵抗与曹操撕破脸,最终又被曹操击败,将军性命堪忧,何谈保全身后妻子儿女父母家园!”张昭的意见其实是权宜之计,他一直心疼孙权,前前后后为他谋划,为今之缓计不是怕孙权在曹操面前吃亏么。
但有人躲在张昭背后,跟着附和起势妄图左右孙权并颠覆孙家势力,颠覆孙权在江东各大绝对统治权。孙权在江东这些年,与各大家族之间的斗争从未停止,岂会不懂那些凶险,不明白那些人心?
孙权面向众人掷地有声说罢,更是潇洒地拔出佩刀,砍向面前奏案,道:“有谁敢再提投降曹操,下场便与这奏案一样!” 耍帅完毕,宣布散会。
众人见孙权如此决绝,尽皆噤声。武将们个个称快,心赞孙权硬气。文臣们个个心服口服乖乖闭嘴再不敢多说半个字,连张昭的名号也不敢再喊,皆是乖乖散去,不作声响。
留袁绮绮傻傻看着那被被腰斩行刑的桌子。
“他这是在警告谁?是我吗?难道曹子建给我的书信被他中途截获了?可我没看,也没回信啊,这人……”袁绮绮被歪打正着,心里琢磨了好一番。
众人散尽,孙权转过身,瞧见爱妻脸上那稍显惊慌惧怕神情,想起自己方才那干脆利落的一刀,不禁关切问之:“吓着了?”
袁绮绮赶忙摇头,然而她那微微变色的脸颊,手心里的汗,分明泄露她内心波澜,显示出方才着实被狠狠吓了一跳。
孙权将佩刀置于一旁,把爱妻拉过来揽入怀中,心中泛起一丝笑意,调侃道:“非要跟着我来,结果却是最胆小的,见不得打打杀杀。”
孙权又跟老婆解释一番:“我这不过是吓唬他们,并非真的要杀人。”
袁绮绮抬眸,眼中映着孙权的模样。“吓唬谁?”可不就是那些对曹操心存好感,对汉室朝廷仍心怀向往的人嘛。从某种程度来讲,她自己似乎也在其中。她个人而言对汉室朝廷中那位曹子建先生的斐然文采,着实很倾慕。“若这个时代没有战争,各方能够和和气气地开展外交,甚至开通自由贸易,允许跨境游历,那该是多么美好的景象。”
袁绮绮脑海中思绪纷飞,尽是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孙权只当她是被吓到了,怜惜地伸手摩挲着她消瘦了的脸颊,笑问道:“不知今晚厨管事准备了什么膳食?”
眼见袁绮绮对吃的毫无心思,孙权只得她多说说话,还向她吐露了一次实情:“其实,我此刻连八万军队都凑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