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袁绮绮没忍住心中的委屈心酸,哇一声哭了出来,哭得颇有些顾不得形象。孙权就是使个计谋激她,哪敢真为难她?见她这一哭,直接心慌不知所措,赶忙哄:“绮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你的银钱不用搬,我给你守着……”
袁绮绮哭到一半,隐约听到孙权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竖起耳朵一听,马上回道:“不要你守我的东西,我这就去搬。” 袁绮绮迅速抹掉眼泪,脸上还带着泪花,一双大眼睛亮闪闪地望着孙权。她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坚决表态:“我的钱是我的,就算我们吵架、分开,你也不能拿去充公。做男人不能这么没品!”
孙权点头保证他绝对有品。袁绮绮已决定马上出门,连夜上北固山搬银子。她那架势,十分坚决。
孙权看得心里发怵,直觉告诉他继续这么样他就真没戏了!
孙权紧撵在她身后,找存在感一般追问:“绮儿,我和银子在你心里哪个更重要?”
袁绮绮已跑到院中,孙权追到廊下,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进一步便是海阔天空,退一步则是深沟巨壑。
袁绮绮反问:“那在你心里,我重要还是她重要?” 这话刚问出口,袁绮绮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满脸。她赶忙伸手擦掉眼泪,骂自己真傻,不就是分手,纠结个屁。
两条腿的青蛙不好找,好男人多得是。
袁绮绮咬着嘴唇,亲手点起灯笼提在手上:“你不用回答,也不用解释,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的意思你不明白,你也永远不会明白。罢了,就这样。我没有别的要求,你也别怪我只想着银子,真的别怪。我不怪你,你也别怪我。”
罢了,就这样。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当他的孙大帝,她绝不会后悔没能当上袁皇后。
袁绮绮一路说,一路走,像头拉不回来的倔牛。孙权到此时,才算是真切见识到了这个小女子的倔强。她明明伤心至极,却还要故作坚强。其实她只需像从前那样,温柔地喊他一声 “将军”,或者拿出当家主母威风,像对待王氏和谢氏那样将步姑娘整治一番,便能牢牢掌握一切。可她偏不,宁愿在这时候半夜上山搬银子,宁愿自己伤心哭泣。
孙权终究还是狠狠将人再次拉回怀中,紧紧抱住,绝不让她挣脱分毫。孙权问她:“搬了银子,你打算去哪儿住?” 袁绮绮一味挣扎,想掰开孙权的手。孙权抱得更紧:“不管你去哪里,都逃不开我,这辈子我绝不会放手,你哪里也去不了。” 孙权绝不敢松开半分,只怕留一个指缝,这女人便寻着缝隙溜走。反正孙权就把人抱得铁桶里一般,话说得决绝似铁。
袁绮绮挣了半天挣不脱,只能气鼓鼓地瞪着孙权。孙权顺势要在她唇上亲下去,低声求道:“够了,争风吃醋也该有个度,别再闹了。” 袁绮绮紧紧咬着嘴唇,大眼睛忽闪忽闪地转着。“吃醋” 一词,这时还没有!
孙权正动之以情:“绮儿,给我个面子,别闹了。你再闹下去,明天早上我在文德殿怎么面对诸位大臣?他们会笑话我连家中内宅之事都处理不好,还怎么处理江东军政事务。” 袁绮绮还在想孙权竟懂什么叫吃醋?
孙权看她神情,抓住机会转移注意力,缓和气氛:“据说某朝宫廷里,皇帝为了笼络人心,要为当朝宰相纳妾,大臣之妻出于嫉妒,坚决反对。太宗无奈,只得让大臣之妻在喝毒酒和同意纳妾之中选择其一。没想到大臣夫人十分刚烈,宁愿一死也不在皇帝面前低头。于是她端起那杯‘毒酒’一饮而尽。等大臣夫人喝完后,才发现杯中不是毒酒,而是带有甜酸香味的浓醋。从此便有‘吃醋’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