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虽未看清爱妻的真实面目,但他亦非愚笨之人,自然能猜到爱妻心中所想。哪个女子不期望与丈夫相亲相爱、和和美美,又怎会愿意出现分走丈夫心思与爱意之人。
但无论如何,孙权还是想告诉爱妻:“今日步氏一家现身文德殿,背后之事绝非简单。” 袁绮绮听闻孙权说不简单,便满含期待地望向他,问道:“如何不简单?”
孙权确实没打算瞒着爱妻,于是从头讲起:“当年我在庐江城初次遇见她,心生倾慕,便想求娶她为妻。当然,她家并未应允,此事你是知晓的。因我心意坚定,数次恳请母亲与大哥为我去求亲,可他们一家人总是避而不见。多年来,他们家一直杳无音讯。但前不久,我率大军前往庐江城平定李术之乱,后来迁徙安置人口时,我发现了步氏一族的名字。按理,他们这一族人应前往江东各郡,而非留在京口。”
孙权说到此处,袁绮绮眉头紧蹙:“难道是有人蓄意为之,将步姑娘及其家人留在京口,就是为了给将军添乱?”
孙权道:“我今日一见他们,心中颇为惊讶。寻常而言,不过是这家人为讨好我,将家中颇有姿色的女子送到我跟前,指望我给他们家机会。然而,绮儿,今日之事不同往常。若我应下此事,便不只是步氏一家能在江东京口立足,而是那背后别有用心之人,将其魔爪伸向了你我。倘若因此让你我离心,便是他们为我设下的又一局险棋。”
孙权满怀期待地望着袁绮绮,伸手轻抚她的发丝,又轻轻触上她的脸颊,道:“绮儿,我对那姑娘真的已然放下,你可信我?” 孙权的语气平静而温柔,到末尾却透着几分无奈与卑微。
他本就并非花心之人,只是身处此位,总有人想让他陷入花丛。虽凭借极强的自制力抵制了诸多诱惑,但今日这个姑娘确实是他当年的心结之一。
面对孙权这般恳切的坦白,袁绮绮心中思考:“放不放下又能怎样?若已放下,便不会再重拾;若未放下,还想与她重续前缘,难道我就不能快刀斩乱麻,斩断孙权心中这如麻的情思吗?”
但她表面上依旧温柔,轻轻靠过去,依偎在孙权肩头,抱住他道:“将军的心境我十分理解,这皆是那别有用心之人故意使出的离间之计。我瞧那步姑娘,心中既怜惜又喜爱。我深知将军不易,是她家当年的举动伤害了将军,损害了孙家的颜面,这是她家之错,怪不得将军,自然也不能怪这姑娘。这姑娘已然失去父亲,母亲又在江东避难。”
袁绮绮靠在孙权肩头,温柔得宛如解语花:“我想,无论如何,我们总得妥善安置她,为她寻一个安稳的归宿。而且,步姑娘也到了适婚年纪,将军,不如由我出面,为她寻觅一桩好亲事,不知将军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