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带他走了?”
“正是,属下来就是禀报此事。”
颜如玉没言语,转身去找大夫人。
穿过月亮门,她想起来道:“你把金铤叫来,让他在前厅外等我。”
“是。”
得找个暗卫,去趟申城,联络一下那个在申城的小药贩,问问药材的情况。
总觉得此事是个隐患。
霍长鹤和暗卫首领说过,他不在时,颜如玉和他一样,要服从命令,听从调遣。
但这阵子暗卫首领不在城内,得让金铤去通知。
她快步到前厅,前厅只有一个小丫环正打扫,不见大夫人。
“夫人呢?”颜如玉问。
小丫环疑惑:“回王妃,奴婢没有见过夫人呀。”
颜如玉纳闷,大夫人去哪了?
大夫人在侧跨院的杂物房。
说是杂物房,但也挺宽敞,收拾得干净。
旁边堆着柴垛,也是整整齐齐。
玄清道长纳闷:“夫人,为何到此说话?”
大夫人在小椅子上坐下:“你要说的事不是挺机密吗?自然要找个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再说,你说的是什么鬼鬼神神的事,此事……须得谨慎。”
玄清道长了然,心头疑虑尽去,觉得夫人说得有道理。
愈发觉得,之前走了不少弯路,就该早和大夫人摊牌。
他清清嗓子,声音压低:“夫人刚才说了,觉得身子不适。”
“夫人看起来红光满面,实则不然,”他一本正经说,“夫人有所不知,贫道能看到过去未来。”
“过去我也能看到,”大夫人说。
玄清道长:“……”
“贫道的意思是,有些事,应该有它固定的轨道,可你看到的,未必就是应该发生的。”
大夫人抬手:“不是,你等会儿,什么是不应该发生的?”
“夫人,您可知,镇南王府被流放,到幽城时,理应人员损失严重,你们一家日子贫苦,夫人该以为人浆洗补贴家用……”
大夫人不声不响,听着他说,目光掠过外面的柴垛。
“二公子则是为别人写信为生,后来结识一个自称做纸的女子,为她卖纸,殊不知,那纸非同一般,里面掺了毒,以至于二公子被冤下狱。”
“小公子懂事,整日饿着吃不饱,一场病来,无钱买药,也就……”
大夫人缓起身,走到柴垛边。
玄清道长叹口气:“所以……”
“所以,”大夫人抽出一根木棍,在手里掂了掂,“你的意思是,我们一家人就该死走逃亡伤,就不该有什么好下场。”
“像现在这样,我无忧无虑,儿子平安无忧,小儿子安心读书,健康无病,就是不应该?”
“我夫君,我大儿子,为国尽忠,为百姓保平安,结果到头来,我们一家就该惨得要死,这才对,是正常的。”
“现在,过好日子,就是不正常,对吗?”
玄清道长一噎:“贫道的意思是……”
“依本夫人看,不是我印堂发黑,黑的人是你,不只印堂,心也黑,眼也黑。”
“你就没算出来,今天要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