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领导怎么也是女的，哪有女的当领导的？
“这是你们领导吗？”李丽华没忍住问出声，有些怀疑。
带她进来的那位女同志拍拍胸口保证：“大妈，如假包换，这是我们这最大的领导了，我们全都听她的。”
女领导却没这么好相处，淡淡看了她一眼，问道：“大妈，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她眼神犀利，仿佛看穿了自己的念头，李丽华尴尬地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
想到还要请人办事，李丽华急忙给自己找补：“我就是觉得你们领导太年轻了，又漂亮，真是年少有为啊。”
女领导明显不为所惑，“大妈，您有事说事。”
李丽华吞吞吐吐，试探着问道：“你们今年还会让下乡吗？”
“这个不确定，可能随时会有变化，”女领导冷静道。
不确定……
那还是可能会下乡啊！
李丽华急了，凑近了些哀求，“我家儿子从小娇生惯养的，连个碗都没有刷过，干不了这样的活啊，能不能不让他下乡啊。”
“这得按规定来，我们没有这种权利。”
这就是拒绝了，李丽华咬咬牙，从包里掏出四张大团结，塞到她手里，“闺女，拜托了，您看能不能把这件事给办了。”
“大妈，你不要这样，我们不能违反规定。”女领导见到那几张大团结，脸色顿时变了，“小庆，把门打开。”
“诶，”小庆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把门开得大大的，外面的人往里看，一览无余。
“大妈，您不要让我们为难。”女领导强调了一遍。
“您儿子现在没有工作，属于无业游民，要是要下乡，他是肯定要去的。”
闻言，李丽华一下子就瘫在了椅子的靠背上，泪哗得一下就下来了，“全子，我的全子啊！”
小庆看得不忍心，把纸巾递上去。
“大妈，您来找我们，还不如让您儿子找个工作呢，有了工作，下乡的事情或许就轮不上他了。”
李丽华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抓住她的手，“我儿子没工作，他姐姐有工作可以吗？”
小庆摇摇头，“这样也是不行的，得本人有工作才行。”
“那让他姐姐替他去行吗？他干不了活，他姐姐最能吃苦了。”
李丽华想了想，觉得自己找到了个绝妙的做法。
“……”小庆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话了，她和领导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声音也不复之前的热情。
“您还是回去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李丽华没找到解决的办法，很想冲她们两个呸一口，但想到以后或许还要来这里办事，老老实实地走了。
走的时候顺走了小庆给她的一沓子纸巾。
……
小庆：“……”
“领导！”小庆气得跺跺脚，“枉我还觉得她可怜，原来这么看不起女儿。男女平等思想工作还是要好好做！”
女领导摇摇头，她早就看出来了，那大妈嫌弃她不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