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回来后,我们就和离。”
“从此相别两欢,不复相见。”
谢锦走了出去,她庆幸皇姨母给了她一个外出的机会,她需要时间,让她不至于在那人面前过于狼狈。
谢锦抬起头,看向正高挂在庭院上空的一轮明月,周围有着点点星光为缀。
她想,今夜月色如缎,明日会是个好天气。
以后,无论是她,还是容惟许,想必都将有个美好的未来。
她也不该,也不想,再沉溺于这段虚假情义中。
今日,起码是有人欢喜的。
如此想着,她便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
……
而屋内的容惟许却不像谢锦想着那般轻松欢喜。
他怔怔地看着桌上的玉佩,像是失了魂一样。
他未曾想到,谢锦居然真的肯放过他,甚至要和他和离。
和离。
是他从来没有过的设想,他以为谢锦会一直关着他,又或许谢锦想通了,他们回到以前不冷不淡的模样。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和离。
不知是从未想到,还是他……不愿想。
不,不是的。
谢锦那等卑劣之人,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定是她又想了新的法子来折磨他。
不然,为何不立刻和离,还说什么等她回来,这定是她的借口。
她就是想要在自己最欢喜的时候,告诉自己,她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他。
让他遭受从云端掉落的彻骨之痛。
容惟许怔怔的神态转为怨恨。
他冲了过去将谢锦日日夜夜带在身边的玉佩高高举起。
但却迟迟没有砸下去。
……
最后,他将那兔子玉佩揣入怀中。
他想,或许以后有用,以后有用……
剿匪的出发时间在三日后,这几天王府上下忙得很。
这永亲王府的宝贝疙瘩第一次出远门,还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花父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准备这儿又准备那儿,恨不得将整个王府都让谢锦带走。
还是在谢锦百般阻止下,才没有带上几大箱的东西,她是去剿匪又不是去游玩。
一到晚上,还拉着谢锦哭个小半时辰,让谢锦那是苦不堪言。
在此如此慌乱的时候,谢锦还要抽空与楚恨别说一声,让他也跟去。
虽说,上次他们有些不欢而散,但这是陛下的旨意,楚恨别也无法拒绝。
转眼就是三日后。
临行前,府中的男眷和仆从们皆来相送。
花父、柳飞絮、容书、甚至还有那病秧子秦楼月。
还有……容惟许。
但谢锦只随意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开。
随后就安慰着自己怀中的花父:“您放心,皇姨母让我做的事怎会有危险,那些匪徒各个都是个软脚虾。”
“我身边又有暮水云山呢,剿匪也有其他人,您别担心了。”
花父擦着泪道:“我知晓,但做父亲的,你要去做那凶险之事,哪有不提心吊胆的。”
谢锦叹了一口气,又安慰了好一会儿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