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第一滴雨落下。
接着,如豆大的雨点徐徐砸在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片刻后,黑云彻底压城,骤雨倾盆而至,所有人整齐划一地撑开了数千把黑色雨伞。
雨幕之下,整个天地都沉浸在一片浓重的墨色之中,肃穆而森然,如同一场黑色祭典,肃穆而森然。
丹帕的棺木并未火化,那口泛着金光的金丝楠木棺横置于佛堂中央,庄严而压迫。
阮妮拉一身黑裙,立在红漆圆柱前拿着手帕拭泪,和前来吊唁的客人一一躬身回礼。
她脸色哀戚,低吟不止,身后的便衣警察分立两旁,目光锐利,警惕巡视。
黛羚环顾四周,却始终不见昂威的身影。
而就在此时,她无意间看向远处的佛塔之下,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利马。
她明白,今日阮妮拉在,利马作为外室,自然无法踏入进佛堂那道门槛。
身后的保镖为利马撑着伞,雨水被风带偏,顺着伞骨弹落到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
黛羚隐隐窥到了她眼底那不明显的如释重负的神情。
利马就那样面无表情站在雨幕中,任由身上的黑衣被雨水浸透,却毫无动作。
湖畔的环形地毯上,一辆接一辆的黑色轿车接踵而至,一整个上午都未曾间断。
那些车的旗杆上,不乏插着泰国国旗的公务车,载着这个国家一位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更多不能见光的黑道大佬,则隐藏在一旁花圈堆叠如山的署名中。
黛羚眯了眯眼,视线落在一个花圈上,绸布之上,赫然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