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第2页)

 在此刻,所有的情感似乎都被这一声粗粹的咒骂吞没,堵在喉咙里的千言万语,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翁嫂的哥哥在越南病逝,接了电话后,整个人瞬间陷入悲痛之中。 

 黛羚贴心地将翁嫂一直送到花园铁门边,几个保镖立刻伸手拦住她的去处。 

 “黛羚小姐,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别让我们为难。” 

 翁嫂哭红了双眼,拎着行李转头跟她告别,“黛羚小姐,你一个人好好地照顾好自己,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黛羚没说任何话,只是站在铁门之后,透过缝隙目送翁嫂上车,看着她逐渐远去,消失在她望不到头的夜色的尘嚣里。 

 失去亲人的痛苦,没人比她更懂。 

 那种剜心刺骨的痛,折磨了她几乎整个前半生。 

 她知道,得解脱处,从此唯神明蒲团前,没有任何解药。 

 最终只有和自己和解,参透思念也是结局的一种。 

 回到房子里,她没开灯,抱着小leo在露台角落席地而坐,这次,整个世界彻底变得寂静无声,仿佛再没了生气。 

 只有远处湖上斑驳的星光,在她长久而失神的专注凝望里,渐渐就溶成了一片五彩斑斓的模糊。 

 昂威的车抵达海湖庄园是在午夜,他坐在车里没有下车,透过墨色车窗,他一言不发,整个人贪恋在黑暗里。 

 他凝视着二楼卧室的那片漆黑,久久不动,直到某一刻,灯光突然亮起,随即又迅速熄灭。 

 不久后,他闭上了眼,仰躺在车座上,似乎疲惫至极。 

 片刻后,他叫过看守的手下,揉着太阳穴,沉声问道,“翁嫂几时走的?” 

 手下答,“晚上八点左右。” 

 他又问,“她呢?” 

 “黛羚小姐送翁嫂送到门口之后,一个人在这里站了很久,后来就没出来过了,整个晚上屋子也没怎么亮过灯。” 

 昂威烦躁地扯开领口,烦闷不堪,不再言语。 

 开车的司机问,“少爷,今晚还去吉赛尔小姐那里吗?” 

 昂威没睁眼,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等会你把车开过去,停在那边的车库里,传出去就说我一直在帝景花园,跟其他人打点一下口径,谁走漏风声,谁就自己来请死。” 

 说完这句,他推开车门下了车。 

 打开门,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花香味道,不知道是什么花。 

 他扶着栏杆,步伐沉重地走上二楼,每一步都仿佛拖着千斤重的疲惫。 

 昂威站在书房门口,立了半分钟,瞥向门底缝隙的一片幽黑,最终还是伸手推开了旁边的书房。 

 但他实在睡不着,趴在露台栏杆上,悠闲欣赏了一会月色。 

 烟瘾犯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才想起来,刚才全都让手下扔垃圾桶里了,也只好作罢。 

 谁曾经说过,有些习惯了的东西,要再戒掉,属实不容易,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烟也许如此,但他想到小时候那条狗,怎么都忘不掉,看来可能不适用于活物。 

 书房的动静响起的时候,是在后半夜,黛羚立即支撑着身体坐起来,侧耳静静聆听着。 

 因为隔壁打开了露台的门,所以声音格外清晰,伴随着一阵熟悉而欢快的背景音乐…… 

 “你的牌也忒好了。” 

 “明牌。” 

 “王炸。” 

 “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