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威还劳烦你特地过来奚落我一趟,看来他也并不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别让我逮着机会,一旦让我逮着机会活,不然我第一件事就是将你这个臭婊子碎尸万段。”
黛羚停住脚步,“今日的债与昂威无关,拉蓬,这是你我之间的账。”
拉蓬高扬的眉毛并未落下,戏谑地盯着她来回走动的步伐。
“这些年,你利用阮家的庇佑和职权的便利,双手沾满鲜血,你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就注定要为此付出代价,想要你命的,即使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你早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不是吗。”
她幽幽缓缓转头,在他咫尺身前立住。
光影拉长她的影子,罩在他的脸上,像一层厚重的乌云,下一秒就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这一刻,她在梦里练习过无数次。
“六年前,你奉阮妮拉之命,设计让陈丹的情人程玉梦染上毒瘾,然后在澳门家里将她枪杀,最后把她肚子里已经成型的孩子活生生刨出,让她曝尸荒野,一尸两命,这笔债,不知道副署长是否还记得?”
黛羚身体微抖,眼眶发红,死死瞪着面前的男人,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但她忍住并没有掉泪,只是双手攥得太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钻心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还有一句话,她没能说出口——玉梦死前衣不蔽体。
她被侵犯过,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个魔鬼。
在她短短十八年的人生里,有两座里程碑式的灰暗日子,像两把锋利的刀,深深刺进她的记忆,永远无法抹去。
第一次,是在她三岁的时候。
母亲雾岛加奈从赌场的顶楼一跃而下,坠落在冰冷的地面上,鲜血染红了她的视线。
那一刻,幼小的她的世界轰然崩塌,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茫然。
第二次,是在她十二岁的时候。
姐姐程玉梦在自己的公寓里被枪杀,随后被残忍地抛尸荒野,她亲眼目睹了玉梦冰冷的尸体,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成了她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两次,她都亲眼见证了至亲的离去,从此,噩梦如影随形,没有一天能真正安宁。
每一个夜晚,她都被那些血腥的画面惊醒,冷汗浸透衣衫,仿佛永远逃不出那片黑暗的深渊。
“冤有头债有主,拉蓬,到时候了,这笔债我要你现在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