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贱,她们也不贱,从来都不。
就算身体脏了,头脑也必须清醒,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但好在,欧绍文似乎还有残存的理智。
二十分钟后,她手扶着墙,跌跌撞撞回到船舱另一侧的房间。
站在门口,她心里如灼烧的一团火,久久不熄灭,如何也挤不出勇气来推开这道门。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昂威那双狠戾的眼睛,似乎隔着这堵墙,那人正在黑暗之中冥冥注视着她。
这燥热的炎夏,那股凉气却从脚趾直冲天灵盖,贯穿她整个身体。
今夜发生了太多事,她只想好好地躲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独自冷静一下,但她知道不能。
她仔细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确保没有异样,在门口踌躇半晌,终是整理完心绪后轻轻推开了门。
借助点点星光洒落,她看清了床上凌乱的被子,和被子下那片空空荡荡。
昂威没有在床上。
她觉得自己突然就失去了所有力气,站不稳,呼吸再次紊乱。
……
“去哪了?”
随着身后的门缓缓关上,熟悉低哑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
她转头,向后踉跄一步,双手迅速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过于惊讶的喊叫。
黑暗里,昂威倚在门边,轮廓一片模糊,只有一双眼里泛着冰冷的寒光。
这一刻,她内心恐惧到了极点。
但她必须沉住气。
就算前方是万丈悬崖,是深渊地狱,是一切足以吞噬她的无底黑洞,沉着面对是她唯一的出路。
“你干嘛,吓死我了。”
她拿下手,撑住身后的墙,因为极度紧张,喉咙吞咽一口,她调整姿态,尽量让语气和表现保持自然。
昂威双手插在口袋,一双晦暗的眼穿透发梢睨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