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在他温和的询问中回过神,她回头笑着说:“没什么,可能这两天没休息好,这会的精神头用尽了。”
温绍寒平缓的语气让人心生舒适:“今天早点休息。”
唐甜仍是笑着点头:“晚安,温先生。”
温绍寒看着门被打开又关上,温和的面具仍镶在清俊的脸庞,在灯光下滋生出阴森潮暗的光影。
一楼,唐甜将餐车送到厨房的清洗区,下班回到她的房间。
她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像软成一滩泥一样,身子仰躺在椅子。
傅晞应该不会真去找管家要她的衣服鞋子的码数吧?真找了,她都无法想象后果是怎么样的,更无法预测自己会不会走上原主的老路。
至于傅晞说,她跑不掉这句话,唐甜是不信的,先不说四个月以后,她的合同已经到期,一到期她将不在这里工作。
她离职了,傅晞难不成还会去找她?她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唐甜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里,希望傅晞别闹腾才好,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洗完热水澡,她换了套清凉的吊带睡衣,从今天下午开始中央空调开的暖气有些偏热,她本来就有些口干舌燥的,洗完澡再穿长袖长裤的睡衣睡觉,根本没办法睡得着。
她将窗户打开,透透气,散一下热。
深夜,她迷迷糊糊地翻个身,低声嘀咕着:“他那个太吓人了,谁当他女朋友谁遭罪。”
唐甜睡得不太安稳,更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让她拧着眉的梦境里,男人将她压在沙发上,她的双手被按在头顶,衣物滑落。
沙发碰撞在墙壁的声音,虽然刺耳却也掩盖住其他的声响。
在她双眸失神时,男人才从她的锁骨下方抬起头,对上她春水泛泛的眼眸,他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磁哑着声问她六个字:…得你不。
唐甜浑身绵软地从梦中惊醒,额头和身上都有薄薄的一层汗,她的意识还沉浸在梦境中,整个人像脱了力。
她发现这两三天梦到的都是这种梦,可能跟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相关。
像刚才的那个梦,唐甜梦见的是傅晞,同样是将她压在沙发上,只不过…
唐甜回想到刚才的梦境,她就忍不住耳红燥热,她安慰自己生理问题,正常的。
她翻过身又睡了过去,但仍旧睡得不安稳。
“笃笃…”
她脑袋发胀地仰起身子,双眼还是闭着的,有些怀疑听到的敲门声是在梦境里,还是现实中。
“笃笃…”
唐甜从困意里清醒些许,好像是真的有人在敲她的房门。
她迷迷瞪瞪地起身,透过猫眼往外看,沈宴礼身姿修长地站在门外。
唐甜没有多想将房门打开,她抬手揉着双眼,想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困得声音都有力无气:“沈先生,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是有什么事吗?”
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男人说话,唐甜的困意已经褪去不少,难不成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沈宴礼眸色沉沉地盯着她,犹如野兽在觊觎眼前的猎物,眼底隐隐泛起赤红。
眼前的唐甜身穿淡蓝色的吊带睡衣,柔滑质感的面料因为静电的原因,紧贴在她的身上,更显得她弱骨丰肌,肌肤柔光白净,短睡裤下的一双长腿纤长笔直。
她睡懵的表情,显然忘记她晚上换了套清凉的睡衣。
见他一直没出声,再次喊他:“沈先生?”
沈宴礼嗓音比以往都低沉:“去煮一碗醒酒汤端到我的房间,给你加工资。”
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掠过她心脏位置,喉结滚动。
“记得换一身衣服。”
他说完,转身走向楼梯口。
唐甜没怎么闻到他的身上有酒味,换一身衣服…她身上穿着睡衣…
她猛地低头一看,睡意全消,只见吊带睡衣里雪玉满盈,虽然有薄薄的布料遮挡着,但是也…也过于不得体。
唐甜手忙脚乱地将房门关上,心脏砰砰乱跳,沈宴礼肯定看见她穿成这样了!
她全身肌肤都红了,真的太尴尬,先不管他会不会认为她在勾引他,发生这种场面她真想狠狠敲自己两下。
唐甜带着满心的懊恼换一套衣服,去煮了一碗醒酒汤,端着托盘上去二楼。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3点半左右。
她抬手敲几下沈宴礼的房门,得到回应,才拧动门把手走进房里。
“沈先生,醒酒汤给你做好了。”
沈宴礼穿着黑色衬衣和西裤,衣领敞开,隐约露出白皙壮硕的肌肉,看起来矜贵清冷。
他抬眼看她,薄唇翕动:“抱歉,半夜吵醒你。”
唐甜表示只要他加工资,这点不算什么。
“没关系,沈先生喝完还是早点睡吧。”
沈宴礼不语,目色沉静地盯着她看。
唐甜注意到他紧盯着不放的眼神,刚才在一楼发生的事,那股尴尬劲还在。
她边转身边说:“那我先下楼了。”
“唐甜,之前让你做我女朋友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
沈宴礼突然问她,唐甜想一头冲出房门,但是她知道,现在冲出他的房门,明天、后天接下来的几个月仍旧要面对,她躲不掉。
唐甜暗中叹气,以为他所说的那件事已经结束,没想到…只是在她这里结束了。
她又转回身,看着脚下的地板:“沈先生,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我对你没有爱慕之情。”
她已经是第二次告诉他,她对他没有其他的感情。
沈宴礼似乎不在意:“不要紧,我喜欢你就行。”
唐甜:“…当然不行,我没有要恋爱的打算。”
沈宴礼再抬眼时,眼底尽是对她的觊觎,看得唐甜心惊。
他徐徐出声:“唐甜,我这是软话,你最好乖乖过来。”
他的语气阴翳可怖,危险的气息刹那间将她裹挟。
唐甜双眸被吓得圆溜溜,手紧握着托盘。
她后退一步:“我我要下楼休息了。”说完,转身跑出他的房门。
沈宴礼不紧不慢地解着衬衣纽扣,似乎对于她的惊慌失措和拒绝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