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别家的终究是别家的,皇儿有空多去后宫走走,早日让哀家抱上自家孩子才好。”
武玄策厌厌的回了声,“子嗣之事乃是天意,儿臣也一直在为此努力。只是此事急不得,还需顺其自然。”
太后轻轻抿了一口茶,神色无奈。
以前安贵妃得宠,却始终没有怀上过子嗣,那时她还以为是安贵妃的身子不行。
直到前几日发生在太极殿里的“带红侍寝”一事传出,她才知道,原因在皇帝这里。
太后怀疑,皇帝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或是存在心理上的什么问题。
否则怎么会专挑妃子来月事的时候去宠幸?
太后遍观各朝正史野记,后宫辛秘,也没见过这般匪夷所思的事。
她有心规劝皇帝。
却苦于这种事太过私密,即便她是太后也不好直接过问。
她瞧了瞧天色,道:“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皇儿在母后这用过膳再走?”
陪太后用膳关乎孝道,只要太后提出来,除非皇帝有不得不去处理的朝政急务,否则便不好拒绝。
武玄策自然是答应了。
用膳时,太后特意叫人上了一道清蒸雌湖蟹。
然而现在的时节,并非是雌性湖蟹的交配季。
不是交配季便不会有蟹黄,所以这盘湖蟹壳厚肉薄,吃起来寡然无味。
太后故意叹道:“蟹是好蟹,怪只怪现在不是取蟹的时候。”
武玄策立刻明白,太后是想告诉她,不该在妃嫔月事之时召其侍寝。
但明白是一回事,她肯不肯听劝就是有一回事了。
武玄策从兴庆宫里出来,掐指算了算日子,觉得明贵人的月事应该还没有走。
抬脚就去了明翠阁。
明贵人着一身莲瓣色绣着彩蝶双飞的袖衫褶裙,头发梳成垂鬟分肖髻,插了一白一翠两支玉钗,耳垂上挂了南红金线的掐丝耳坠。
整个人明艳万方,含羞带怯地跪在门前迎驾。
“臣妾恭迎皇上圣驾,愿皇上万福金安。”
武玄策略抬眼眸。
这几天安贵妃脸上的淤青未愈,一直躲着不愿被她看见。
她又不想去宠幸别的妃嫔。
正巧,明贵人有月事在身,她便连日往明翠阁这边跑。
一来可以躲个清净,免得被那些想要侍寝争宠的妃嫔纠缠。
二来也能平息一下,那些说她专宠安贵妃的流言。
只是,今天的“避风港”似乎与往日里有些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