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带兴奋地道：“师伯和我阿爷的喜好真像，灾情前，阿爷也喜欢吃烤全羊配花雕酒，每每能从夕阳太阳落山，喝到日上三更，晕乎乎哼着不成段的小调回房。”
她舔了舔嘴唇，“那会我就觉得烤羊肉是这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恩，我们兄弟俩确实最爱这口。”
没一刻，四个清凉小菜上来，酒也温好了，一楼传上来的琵琶声伴着咿咿呀呀的唱腔，凤南茵甚至有些恍惚，这世间从未闹过饥荒，从未有人将自己的孩子当“两脚羊”去交易。
凤南茵不会喝酒，便单手杵着腮望向窗外，感觉这夜里的雪真的好美。
太多年没有看到雪景了，街头出动的百姓越来越多，都在祈盼明年是个丰收的好年。
小孩子则混在一处打起了雪。
宫良两杯洒下肚有些微醺，可这肉还没上来。
“小二，怎么回事，肉呢？”
宫良话音才落，一位身穿花团锦袍，头别绒花的公子一步三摇到他近前。
“就是你们爷孙两点整只烤羊？你们一老一少吃这么多也不怕撑死？”
宫良看了一眼男子，小小年纪出言不逊，这是哪家的混账？
魏锦见宫良不乐意，挑刺道，“怎么，舍不得这口肉？今个只要你让给咱们，你酒水钱小爷给你报了。”
宫良现在穷的只剩下钱了，他会需要别人结账？
“公子身型消瘦，嘴唇泛黑发紫，面上无泽，眼下一片淤青，怕是平日睡眠不足，又过于消耗阳气。”
“老朽奉劝你该当节制、忌酒、调整饮食，莫要等到不治那日，后悔晚矣！”
“嘿，你个老东西，给脸不要是吧，你晓得小爷是谁，敢诅咒我！”
小二在一旁干着急，见有机会插话，忙道：“宫老，要不您今日就割爱吧，这位是太尉的嫡孙，咱吃罪不起。”
魏锦得意地扬着下吧，“怎么样，还敢叫板吗？”
宫老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权势，他追寻一辈子的东西，最终成为虚无。
小二一直在旁赔着不是。
“都是咱们店备货不足，要不这样，下次您老来，咱们减一半价招待您。”
凤南茵怕师伯喝多了，真的得罪了权贵，忙起身向公子作揖。
“这位小爷，小的不才有一个主意，这肉由小的来烤，小的伺候您，您到时候赏咱们一只羊腿就成，您看可好？”
“？冬，不必如此。”
魏锦制止宫良的话，拿着他的单凤眼打量着凤南茵，见她生得明眸皓齿，双眸清澈灵动，倒是个讨喜的模样。
他还没说什么，他身旁的宋顺道。
“臭小子倒是会攀高枝，你想伺候咱们魏小爷，就是不知拿这脸蛋伺候，还是拿这身子伺候？”
他自己说完，与同伴哈哈大笑，一同围向凤南茵。
宫良喝斥，“朗朗乾坤，你们对一个娃娃出言无状，也不怕被人唾弃？”
“你个老不死的，今个是给你脸了！”
魏锦挥手挡下二人，“得了，把你两那不靠谱的嘴脸说说，别给小爷我丢人。”
他说罢，拉了一个凳坐下。
“小爷我来石门府游玩，听说这酒楼的炭烤出名，今个你又说你的烤肉更美味。”
他敲了敲食指，“你要是真的有那本事征服小爷的味蕾，今个你们无礼小爷我就不多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