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寺后山,红衣男子倚在树杈上假寐,听了手下的禀报,睁开的眸间划过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竟然是南雍丞相?那可真是巧了啊。”
顿了顿,他忽然斜眼看向手下,“你说那女子是谁的女儿?”
“是南雍武阳侯姜卓安的嫡长女。”
男子眯起眼,哂了一声,“武阳侯姜卓安……他的女儿,怎么会生成那个样子?”
手下道:“主子,人有相似,这很正常。”
“可也实在太像了,比凤念笙还像两分呢,”
男子眯了眯眼,忽的心血来潮的笑了:“你说,我若是带这么个和她那么像的女人回去,在她眼皮子底下玩弄,她会不会被气死?”
手下一愣,旋即忙提醒道:“主子,那不是寻常女子,是南雍丞相的妻子,还是个手握兵权的军侯之女,动她,是要引发战事的。”
男子不以为意,“那正好,我还巴不得两国打起来,她不是想两国和平通商?我偏不让她如意。”
手下噎了一下,又小心提醒:“可是主子,您这样做的话,不仅坏了大局,还……冒犯娘娘,娘娘怕是要……杀了您的。”
男子僵了僵,旋即冷笑:“那不正好。”
手下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希望这位小祖宗,别真的这样整。
男子不再多说这些,却是忽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儿,跳下树杈,摇着扇子乐呵呵道:“走吧,溜达完了,回去瞧瞧那捡来的小毒妇怎么样了,是不是又在逃跑。”
“……是。”
。
慈恩寺的斋饭,确实是好吃。
姜婠胃口比往日好些,吃多了一碗,谢知行别提多高兴了,她最近吃的不多,加上身体不好,人瘦了许多。
刚才没提,回去的马车上,姜婠才跟谢知行提起:“你刚才有没有发现,那个拦我的红衣男子,和我长得确实有点像。”
谢知行点头道:“是有些像,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你还以为能有什么关系?”
姜婠摇头,郁闷道:“倒也不是,可是你想啊,一个人见到另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第一感觉应该是觉得有缘吧,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没来由的厌烦,好像跟他天生不对付一样。”
谢知行闻言,也有些纳闷了,“是么?那确实是奇怪。”
难道是她血脉中流淌的,对北周的仇恨?
那挺玄乎。
姜婠好奇道:“对了,你怎么看得出,他是北周人?我看他通体都是大雍男子的装扮,我以为是哪家公子哥呢。”
“他有耳洞。”
“啊?”
谢知行道:“只有北周,才会有男子戴耳饰,他有耳洞,只能是北周人,而且在北周并非所有人都可以戴耳饰,只有包括皇族在内的八大族子弟可佩戴,那是一种象征,所以他绝不会是寻常客商。”
姜婠张了张嘴,了然道:“原来是这样,还是你细心,我都没注意到这些,而且我也不知道还有这种讲究。”
“你不关心这些,自然是不知道的,我也是比较了解北周,才知道这些的。”
也是。
姜婠还想说什么,瞥见儿子低着头坐在边上,再看看已经在谢知行怀里抱着睡着了的谢瑾,她想了想,出声询问。
“珩儿,你要不要也睡会儿?可以枕娘亲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