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看她,也不会趁着父亲不在家和谢知行上朝的时候。
姜夫人道:“我要你请谢知行出面,不管用什么办法,查清楚媃儿被下绝子药的事情,也给她一个公道,她做错事了得承担后果,我认了,但她所受的伤害,也该有人付出代价。”
姜婠一愣,这件事,她倒是这两日都没顾得上去想。
是啊,姜媃被人下绝子药,这件事不能不了了之。
她是介意姜媃对她做的事,但姜媃的苦痛,不能掩盖。
姜夫人道:“你父亲说,此事难查,只怕会涉及宫中贵人,甚至说直白些,皇后最有可能,所以姜家没办法去查,我思来想去,只能请谢知行出面来查,”
“不管是他让人查还是他出面请陛下查,甚至出了结果后若真如我所料,那能要公道的,也只有他能做到,可他现在对媃儿深恶痛绝,绝不会帮这个忙。”
她看着姜婠,“你是他心尖上的人,只有你能请他帮忙。”
姜婠一听,也明白了此事不易。
姜夫人紧盯着她,沉声道:“我知道此事为难,但是姜婠,我养育你这么多年,为你倾尽心思,也为你冷待了媃儿,我自认对立也是有恩的,你想来也认了这个恩情,不然刚才也不会跪谢我。”
“今日,我用这份养育之恩来恳求你,劝说谢知行出面查此事,给媃儿一个公道,此事了了,你我之间两清,不亏不欠,我今后不会再以恩情跟你讨要什么,如何?”
姜婠呼吸一滞,旋即眼眶泛红,鼻子酸得几乎没法说话。
她张了张嘴,艰涩道:“您……不必这样的。”
姜夫人见她这样,也是有些心怀不忍,但还是定了心神不去看她,侧开目光淡声道:“你只说你应不应,旁的不必再说。”
姜婠泪水滑落,看着姜夫人的侧脸许久,终是捏紧拳头闭上了眼,泪水更是遍布脸颊。
她忍着没哭出来,只颤声道:“……好,我……答应您。”
姜夫人也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诸般情绪,再睁眼又是一片冷淡平静。
“既如此,等他回来你便和他说吧,就这样,你休息吧,我走了。”
说完,她一样都不看姜婠,转身毅然离去。
姜婠见状,急忙叫她:“母亲……”
她有许多话想说,想问。
姜夫人脚步一顿,没再回头。
“你父亲让我帮忙继续遮掩你的身世,我应了,以后人前你我仍是母女相称,全了两家体面,人后……”
用力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人后只当再无干系,我再没有你这个女儿,你也只当没有我这个母亲,只有那个生你而亡的生母。”
说完,她踏步而去,很快消失在内室的门口,消失在姜婠视线中。
姜婠再忍不住,落泪痛哭,满心刺痛得几欲窒息。
她没有母亲了……
姜夫人出去不久,杜韵然匆匆进来,就见她坐在床边痛哭,急忙上前来。
她没问什么,只把姜婠抱着,给她拍背安抚。
姜婠在她怀里,哭的更凶了。
“韵然……我以后,没有母亲了……都没有了……”
她生来丧母,养她长大的养母,也彻底不要她了。
杜韵然闻言很是惊疑,不知她这是什么意思,但也没追问,继续安抚着她。
一场痛哭耗尽心神,最终是晕过去了。
谢知行回来,便得知姜夫人来过,见了姜婠,母女俩单独说了会儿话,姜夫人离开后,姜婠哭晕过去了。
谢知行还以为姜夫人是为了给姜媃求情,说了难听的话把姜婠给刺激了,脸色难看,动了好大的怒。
“我不是说不要让闲杂之人打搅阿婠养病?是谁擅自做主让她进来见阿婠的?简直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