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最近对姜婠态度没那么冷漠,到底是也知道关心自己的母亲了。
或许经此一事,就算心结不能全解,但也能解一半。
生死面前,任何怨怪都不值一提。
谢知行颔首道:“嗯,会好的,等太医过几日琢磨出解毒之法,她就能好了。”
可他都这样说了,谢珩还是有些不放心,执着的追问:“父亲不是骗孩儿的,对不对?”
谢知行与儿子正视着,笃定道:“不会,莫院正给了准确答复,说一定可以治好你母亲,他是宫里最厉害的太医,他说能,就一定能。”
谢珩知道莫院正的。
去年冬天祖母生病,府医有些棘手,就是那个很厉害的莫院正来医治的,都说他最厉害,祖母也这样说。
如此,谢珩就放心了。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姜婠,这才跟着杜韵然一起离开了。
杜韵然带走了两个孩子,容月也被遣退了,屋内顿时只有谢知行和昏迷的姜婠。
他站在床前凝视着姜婠许久,才上前坐在床边,却依旧只是看着,不敢去触碰,紧紧握着的拳头在颤抖。
不是因为姜婠身上有针不能碰,其实他有分寸不弄到那些针,不至于真的碰不得,只是不敢。
她现在脸色白中泛青,虚弱的好似随时都能碎掉,他怎敢去碰?
凝视许久,他闭了眼,却落了泪。
“对不起,还是我疏忽了。”
声音哑涩,浓浓都是愧悔。
他应该将对她的保护,更周全细致一些的。
。
姜婠中毒的事情并未传出去。
但是谢知行连着三日告假,谢家也是一直保持着封锁状态,加上这几日太医院的莫院正频繁出入,朝廷众臣和京城上下都猜得出,谢家出什么事了。
只是谢家闭门谢客,到底是谁出事,倒是猜不出个所以然,大多数都以为是老太君病了,可谢知行的几个兄长的都未曾告假,又说不准。
许多人上门想要一探究竟,也都探不出来。
姜家本来也不知道是姜婠出事,只得知谢家出事,以为是老太君病了,过来一看,才知道是姜婠中毒昏迷,着实惊讶。
“这孩子,怎的好端端的遭了这样的祸事?幸好发现的及时,幸好莫院正能解毒治好,不然可真是……”
见姜夫人红眼垂泪心疼不已,杜韵然从旁宽慰道:“夫人也别担心了,今早莫院正来,也说了最多后日,就能弄好解药,四婶也就能安然了,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姜夫人点头,怅然叹气。
俨然一副心疼女儿的模样,不见丝毫先前的心结隔阂。
可离开了谢家,上了马车,她便淡了脸色,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情绪不明。
回到姜家,柳氏和姜媃在等着,因为谢家封府谢客,她们并没有一起跟着去谢家。
见她回来,柳氏忙问:“母亲,谢家究竟怎么回事?可真的是老太君病了?”
姜夫人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是,是姜婠中毒了。”
柳氏惊讶。
姜媃猛地抬头。
中毒?
怎么会……
柳氏吸了口气道:“怪不得是谢相告假,谢公等人都照常行事,可她怎么会中毒?那她现在如何?可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