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闷闷道:“原本他们不知道你的用意还好,后来舅兄知道了你的用意,不仅和你撕破脸,还来告知于我此事,以及你和景来暗中来往之事,让我管束你。”
姜婠:“……”
挺难评。
“我当时才知道你和景来暗中勾连,问了你此事,你猜到了舅兄的告密,怪他不帮你就算了,还不替你遮掩,反而什么都告诉我,觉得他就是怕被连累惹我厌恶,骂了他一顿。”
事实上,姜致远确实也是有些怕被连累的,毕竟当时今上已经继位,他也被破格拔擢了丞相,是史上最年轻的丞相,手握重权。
若他当真因为姜婠的举动迁怒姜家,于姜家大有不利。
姜致远那样做,是跟他表明立场,让他知道姜婠的荒唐之举,姜家上下都是不赞同的。
这点,当时的她也是知道的,所以很生气,觉得姜致远这个大哥背刺了她。
谢知行道:“之后你和岳母舅兄的矛盾,我知道的也就不多了,只知道你们矛盾不断,你总是用姜家在军中的影响力帮景来谋利,但也都还算有分寸,吵吵嚷嚷了一年左右,才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姜婠道:“那我到底为何跟家里闹到那个地步,你也不知道?”
“倒也是知道其中一件,似乎是岳母的娘家出了一件事,你的一个姨表哥因渎职惹了一件不小的祸事,轻则革职入狱,重责流放充军,事情闹得挺大,岳母寻了你跟我转圜求情,”
“你非但没有依言行事,还从中添一把火,逼我从重处置,岳母恼恨至极,叫了你回去和你闹了一场,打了你,你与他们闹了一场,似乎自那以后,你与他们便几乎决裂了。”
姜婠默……
她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我那表哥,犯了什么事儿?”
谢知行道:“你表哥在兵部任职,虽官职不高,但也是极为要紧的,是看管军械库的,他被人灌酒盗了钥匙,军械库里本为机密的军械图纸被盗走了。”
姜婠睁大了眼,这可是大罪。
“那是谁盗走的?造成损失了么?”
“是西陵的细作,好在发现及时追了回来,否则就不是他一个人的罪过,而是你母族的罪过了。”
嘶……
军械图纸是极为要紧的,要是真的被敌国盗走了,她母族举家流放都不够。
姜婠不大确定道:“我火上浇油是有错的,但这件事我不帮忙,也不算有错吧?”
谢知行道:“是不算有错,错就错在你为了跟他们作对火上浇油,且,有些事情框在血缘亲情之内,不在律法之中,是没有对错的,岳母生气也无可厚非。”
确实,家人和亲情,是最不能讲道理的。
话是这样说,可姜婠觉得,真正决裂的,不只是这件事,谢知行也说了,这只是他知道的其中一个,可见还有别的。
那还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