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婠想着刚才姜媃说这件事时的平寂和寡淡,皱了皱眉,道:“许是和我还有隔阂吧,如此,她真正的心事怎会与我说?”
“而且,这事情既然定了,似乎也轮不到她愿意不愿意了?太后之意,陛下默许,此事难道还能说不愿意?”
传出去,可就是姜家女不满圣意了。
容月忧虑道:“也是了,那若是四小姐是不愿意的,可该如何是好啊?”
姜婠也不知道。
索性先不想了,等过后再问问谢知行,如果姜媃自己不愿意入宫,此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姜婠道:“不说这个了,走吧,我得好好看看明月居。”
“是,夫人。”
里里外外看了一圈,明月居当真没有多少当初的她住时的痕迹了,只有庭院里的秋千还在。
姜婠过去坐下,让容月给她推着。
也没推几下,谢知行就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姜婠挑眉,他那么快就和她母亲大哥谈完事情了?
姜婠忙要起来,已经走近的他却摆了摆手道:“别起来,好好坐着。”
姜婠便没起来了。
谢知行走过来,站在她后面,替了容月的位置和活计,帮她推秋千。
推动的幅度不大也不小,她坐在上面的感受也刚刚好。
姜婠抬着脚任由秋千摇摆,侧头问他:“你跟我母亲还有大哥都聊了什么啊?”
谢知行道:“说了一些当下的局势,还有岳父要回来的事情。”
姜婠道:“只是这些么?那为何特意让我走?我还以为你支走我,是要说我的事情呢。”
谢知行道:“倒是说了一些,也不过是跟岳母和舅兄为你说了几句话,主要还是说些外面的正事,怕朱氏之死会引来齐王府和朱家还有淮王府的反扑报复,牵连姜家,让岳母往回出入交际,谨慎一些。”
姜婠脚放在地上,摇晃的秋千被她强行停下。
她转头对他严肃道:“那你都为我说了什么?你不会施压让他们原谅我吧?这样可不行的啊。”
她自己惹得家里对她失望,自该自己尽量求得家中原谅,若是让他施压,治标不治本,也失了初心了。
谢知行道:“没有,只是劝他们对你宽容一些,给你改过的机会,莫要太苛责。”
若只是这些,倒也还行。
见他又要继续推,姜婠忙出声:“你别推了,和我一起坐下。”
说着,还往旁边挪了挪,让了个位置给他,用手拍了拍。
谢知行挑挑眉,便也绕过秋千,坐在了她旁边。
本来还算位置宽松的秋千,多了他一个,就显得很拥挤了,再无多余的地方。
姜婠笑眯眯的问:“你知道这个秋千是谁给我做的么?”
他道:“岳父。”
姜婠微诧,“你知道?我跟你说过?”
“嗯,成亲第一年,我时常随你一起回来,也在这里坐过,你跟我说的,这是岳父亲手给你做的,你还想让我将它搬回谢家,但是后来又没让了。”
“为什么?”
谢知行道:“你说这是岳父给你做的,就该留再这里,什么时候想坐秋千了,你回来就行了,因此,我想给你做一个放在关雎阁,你也不要,说只要这个独一无二的。”
其实,也是因为当时,她对谢家和他,都没有归属感,所以不想把珍贵的东西搬去谢家,她似乎总觉得,自己在谢家呆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