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本就惶恐,吓得连忙跪下,脸色发白。
“谢相夫人恕罪,是奴婢一时不慎打翻了果茶,竟染了您的衣裳,但奴婢不是故意的,也无人指使奴婢啊。”
姜婠见她这般惶恐惊惧的模样不似作假,挑了挑眉,莫非只是巧合?
边上的杜韵然却冷笑出声:“那你可真是特立独行啊,其他人奉茶不见打翻,唯独你给我四婶奉茶打翻了,而在不久前,我四婶才给齐王世子妃泼了茶,可真是巧了。”
姜婠看向杜韵然,她才刚有点心软,觉得兴许真是这婢女不小心,但听杜韵然这么一说,又想给刚才轻信好骗的自己一巴掌。
韵然都质疑,一定有问题!
婢女白着脸道:“奴婢……奴婢真的只是不慎,奴婢冒犯贵人有罪,但奴婢绝无受人指使啊。”
杜韵然冷哼:“便是你是被人指使的,你也不会承认不是?”
婢女瑟瑟发抖,趴在地上一个劲儿说自己冤枉,显得十分可怜,也衬得杜韵然很刻薄。
大家都看着杜韵然,杜韵然却浑不在意她们的注目和心思,只冷眼看着那婢女,一言不发,也示意姜婠不要说话,不知道在等什么。
台上的戏在继续,台下的人都看着她们。
园子里奉命看场的管事婆子忙过来卑微说话求情,声称会责罚那婢女的粗心大意,保证她绝无人只是我,杜韵然也并未置喙,俨然认定了那婢女就是故意的。
场面僵了片刻,很快,安宜郡主身边的子琴就出现了。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一来,管事婆子上前将事情说了。
子琴一听,立刻疾言厉色道:“你这丫头,当真是粗笨,如此冒犯贵人,郡主好好的雅宴被你搅成什么样了?来人,带下去杖责十下,罚一个月月例。”
一声令下,立刻有人上前来,婢女哀求了几声,就被拖走了。
子琴连忙对姜婠和杜韵然惭愧道:“谢四夫人,谢大少夫人,都是奴婢等的不是,安排这样笨手笨脚的婢女来奉茶,如此冒犯谢四夫人,请谢四夫人见谅,”
“二位也定是误会了,府里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忠心之人,绝对不会有受人指使冒犯贵客的,定然只是无心之失。”
杜韵然淡淡道:“希望是如此。”
子琴忙赔笑道:“定是如此的,公主府和谢家一向交好,大长公主和谢大夫人可是闺中好友呢,定然不会容许府里的人吃里爬外对谢家的人不利的。”
对此,杜韵然不置可否。
若是以前,她倒是信这种话的,但今日看来,不尽然了,安宜郡主突然请姜婠,朱氏一来就发难,明显是蓄意的。
如今还好巧不巧的,只有姜婠被婢女打翻果茶弄湿了衣裳。
就是不知道,这背后有什么目的。
子琴看了看姜婠被果茶浸染的衣裙,提议道:“谢四夫人的衣裳被果茶浸湿,也是不能继续穿着了,还请谢四夫人随奴婢前往府中客苑,换一身干净衣裳再来饮宴看戏如何?”
杜韵然心下警惕,眯眼看着子琴。
姜婠倒是不疑有他,她确实是想赶紧换衣裳,“也好,我这衣裳湿了,也是得换一身才行,容月,你去公主府外我们的马车上寻来我备用的衣裳。”
容月立刻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