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婠回头笑笑,玩笑似的,眼底却很认真,道:“是挺怪的,没看出来么?你家姑娘我啊,想要撮合你家姑爷和别的女子呢。”
容月吃惊。
“这……夫人,您这是为何?您之前不是想要挽回相爷,和相爷修好的么?怎的如今却想要撮合相爷和别人?”
姜婠拿起一块糕点在手里,轻轻搓着糕点表面的粉粒,不甚在意的样子。
“你也说了那是之前,之前我想要改正错误,不知道他有心上人,所以贸然跟他献殷勤讨好他,如今既知道他心里有人,知道他厌恶我,便没什么可强求的。”
容月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又听她低语。
“他的心上人是安宜郡主,我这些年都对不住他,既然他不喜我,我便不能用自己去做补偿,作践了自己,也为难了他,倒不如成全他和他心上人,这也是我我唯一能做的了。”
容月急道:“可您成全他们,安宜郡主身份摆在那里总不能做妾,岂不是您自己要……下堂?那怎么行?!”
姜婠给容月一个安心的眼神,道:“安宜郡主是不能做妾,所以我想让她做平妻,我不会下堂的,除非谢知行能把两个孩子让我带走,但那是不可能的。”
谢家和谢知行那么在意两个孩子,她带不走的。
可她也不可能不要。
若是一开始便罢了,如今一段时日过去,她完全接纳了两个孩子的存在,是真的在意和喜欢,自己亲生的孩子啊,哪能舍得?
“我想过了,若此事成了,他们终成眷侣,我日后一心为我的孩子和姜家,也算两全其美了。”
容月急道:“这怎么就是两全其美,那以后夫人您怎么办?您还那么年轻,就只守着孩子和娘家过?守活寡么?”
这种事,其实姜婠没有特意去想过。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刚及笄是个姑娘的时候,对于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没什么认知。
所以,也没多大在意,有需要的时候,她可以和谢知行好好做夫妻,不需要了,她也不在意谢知行肯不肯和她睡。
守不守活寡的,日子不都这么过?
“守活寡就守活寡吧,又死不了人。”
容月听了,苦着脸劝道:“夫人何必如此呢?其实只要您真心改过,日后相爷一定会看到您的好,慢慢放下对您的成见的,您何必把他推给别的女子?”
姜婠看向她,认真道:“容月,我心里没有谢知行,他心里也没有我。”
容月愣住。
好一阵,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
回康毅侯府的马车上,安宜郡主才顾得上再去琢磨,刚才在十里春时,姜婠的古怪。
半晌,她问旁边的侍女子筝。
“子筝,你以为姜氏适才是何意?”
子筝是安宜郡主身边最聪明的婢女,最得安宜郡主重用信任。、
主子问了,她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奴婢斗胆猜测,那姜氏的举动和言语,像是特意在示好于您,透露给您她对谢相无意,与谢相夫妻名存实亡,怕不是想要撮合您和谢相?”
安宜郡主闻言挑眉,不置可否。
她刚才琢磨那么久,也是这样觉得的。
但也因此,觉得很匪夷所思。
这太奇怪了,姜婠作为谢知行的夫人,不管对谢知行有心还是无意,总归是夫妻,怎么会撮合谢知行和她?
脑子被门挤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