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容月拒绝,她转身去给找衣服去了。
进了谢知行的置衣间里,打开第一个衣橱,就先看到了整整齐齐叠放在一起的,她送来的那些衣物。
他既然不喜欢这些,她也不好拿那些去给他换。
姜婠挪开目光翻找了其他的,却在衣橱角落里看到了一抹突兀的紫粉色。
他的衣橱里,怎会有这样的颜色?
她伸手探去,抓出那抹紫粉色一看,竟是一条手帕?
一条绣着一对鸳鸯的手帕,只是绣手帕的人应该女红不行,绣的并不好。
这明显是女子的东西,谢知行的衣橱里,怎会藏着一条女子的手帕?
有人送给他的?
多半是了。
定然是心悦他的女子送他的,他这样的性子肯要,还这样藏在自己的衣橱里,莫非也是对那女子有心的?
想到这里,姜婠捏着帕子的手僵硬了几分。
他是有心上人的么?
既如此,为何不休了她这个不守妇道心肠歹毒的妻子,连和离都不肯,任由着她之前那样荒唐?自己也无法娶心悦之人。
难道那女子嫁人了?
应该是了,不然即便不能娶,纳做妾室也不是不行,只要他宠爱偏袒,总是能好好对待的。
不管怎么样,他若心里有人,她的想法就得有所改变了。
闭眼吐了口浊气,压下心中的烦乱,她将帕子放回去,翻找出一身干净的衣裳便出去了。
外面寝房中,容月竟是还没帮他褪去衣衫。
因为,他紧抓着衣襟,一副生气的样子瞪着容月,竟有些像是个姑娘不肯让登徒子近身的既视感。
容月很是无奈,束手无策的站在三步之外。
见她出来,看到救星似的道:“夫人,相爷不肯给奴婢帮他褪去衣衫,不仅如此,奴婢一靠近,他就凶。”
谢知行也看向了姜婠,见到她,眼中的防备和生气淡去,随之替代的是探究和困惑。
姜婠别开和他那懵懂困惑的模样对上的目光,淡淡道:“既然他不肯,就等等,想来李山快回来了,让李山给他换就是。”
容月见她这般不由纳闷,怎么感觉夫人去拿个衣裳回来,对相爷的态度变得冷淡了?
姜婠不多言,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态度变了,只将手里的衣裳给容月,让容月拿去床边放好。
她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水喝。
正等着李山回来,坐在床边的谢知行又坐不住了,盯了姜婠看了一会儿,便又起身再度走向她。
姜婠见状忙起身。
容月也提起了精神。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抓着自己的下巴,很是纳闷的样子瞅着她,凑近看看,又往后看看,两边歪头也看看。
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的东西。
姜婠:“……”
看猴呢?
接着,他还抬手伸来,像是要像之前那样捏她的脸还是怎么着。
姜婠忙挪开后退,没让他动。
他手上落空,像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了,眼神脸色都暗了几分,垂下手的同时,也耷拉着眼睑。
“是真的啊……”
又是这几个字。
姜婠皱眉,他到底为何那么纠结她是不是真的?
他接着又鼓着腮,撇嘴闷闷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不应该的……”
忽略他不太正常的表情反应,姜婠忍不住问:“我为什么不会也不应该在这里?我不能在这里么?”
她出声,他竟突然吓了一跳似的,猛地抬头错愕的看她,傻了一样。
姜婠上前一步,“你说啊,你为何会觉得我不会在这里?不该在这里?那你觉得谁该在这里?我又该在哪里?”
他顿时面色怔怔的,人也迟钝起来,几度张嘴都没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