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星 作品
95. 我讨厌你
发完视频没多久，郑京元和博亚一起登上了头版头条，微博热搜爆了，川锦的手机也被打爆了。
她关了机，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早早离开许家去了工作室。
陈宇中勉强打听到了郑京元想在审核上动什么手脚，和川锦猜的差不多，就是那点莫须有的罪名，审核不会不过，就是拖延时间，但要再问背后是谁，陈宇中就没辙了。
川锦只能联系卫星娅，她比卫驰更熟悉这套圈内规则，手里的人脉也更容易打听消息。
卫星娅感谢川锦撮合弟弟弟妹，对这事很上心，留下一句“等我”就去联系人了。
等消息期间，川锦在工作室和大伙儿一起吃瓜。
郑京元估计没想到川锦会突然把视频发出去，一个没留神，几个热门平台都在大肆转载，博亚知道这事时，总裁和保镖赤身叠罗汉的截图已经传得满天飞，公关部集体眼前一黑，辞职报告都打好了。
桌上手机嗡嗡响，川锦瞥了眼，让丽娜接。
丽娜吸了口气：“喂，哪位？”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丽娜苦着脸道：“二小姐，郑总找你。”
川锦放下瓜子拍拍手，接了手机点开免提：“郑总。”
“许川锦！你他妈想干什么？！”
川锦偏了偏脑袋，提醒暴怒的男人：“郑总，我开着免提呢，周围一圈人在，你说话注意点分寸。”
郑京元气疯了，根本不管有没有其他人在：“我他妈注意什么？你都撕破脸了，还想我心平气和跟你谈？一声不吭把视频发出去，你真以为有周霖灿撑腰博亚就不会对许家动手？”
川锦奇怪：“我好像没让你跟我谈什么吧。郑总消消气，我最近心情不好，不给自己找点事做会憋死的。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郑总心里应该有数？”
郑京元咬着牙，一脚踹翻沉重的会客椅，竭力隐忍暴怒的脾气：“你知道什么？”
“我该知道什么？”川锦冷冷道：“你勾结审核？还是准备全网黑《桃花扇》？还是让顾云垚在周家人面前传我的闲话？”
郑京元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这些事，许川锦竟然都知道？
理智回笼，他整理好乱掉的西装外套，讽笑道：“既然你都知道，还敢把视频发出去？许川锦，你胆子可真大，不怕你那小破剧被永远压得翻不了身？”
“剧能不能翻身我不知道，郑总先从男人身下翻出来再说吧。”川锦扫了一圈同事，大伙儿都憋着笑乐了。
“许川锦，你还想干什么？”郑京元的嚣张气焰瞬间又没了。
川锦把玩着自己的手机，笑道：“我手里可不止一个视频，还有照片，更露骨，更香艳，更刺激，网友应该都挺想吃瓜的吧？不过你是高高在上的郑总嘛，也没必要担心，手里那么多营销公司，博亚公关部又厉害，怎么会怕我这点小伎俩，是吧郑总？”
川锦逗猫似的逗弄着郑京元，工作室一边吃瓜一边关注网上的风向，有人喊了一句：“热搜开始撤了。”
川锦听见道：“郑总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反正你用这种脏手段对我的剧动手，梁子已经结了，不如做好准备迎接下一波流量。”
这是谈崩了，郑京元暴怒：“许川锦，你给我等着。”
电话啪地挂断，川锦不屑道：“等就等，谁怕你。”
丽娜有些担心：“二小姐，咱们会不会太过了？”
川锦瞪眼：“我过？郑京元都动我大动脉了，我不反击等着流干血？”
有人附和：“就是，博亚最会打击这些小公司和工作室，二小姐不顶上去，咱们都得玩完。”
丽娜愁眉不展：“不是，我是觉得郑京元一向会用这些脏手段，我怕他气急了直接对二小姐下手，咱们要不收着点吧？别把人逼急了，反正不是还有卫小姐帮咱们吗。”
丽娜混迹网络多年，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的瓜，郑京元人不干净，做的事也不干净，真把人逼急了，谁知道他会使什么手段。
川锦垂眸，见她安静其他人也没说话，半晌，她应道：“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脱离郑京元的剧情太久，川锦差点忘了他最大的恶性。
暴力。
这一点，确实要防着。
“老板，卫小姐来消息了！”
川锦凑上前看屏幕。
卫家姐弟效率神速，卫驰一天之内查到传言的人，还把顾云垚请进了星蓝，这还不到一天，卫星娅把郑京元买通的人揪出来了不说，顺带给了她一条更强有力的人脉。
有卫星娅的人脉，《桃花扇》的审核完全不必担心了。
川锦终于松了口气，轻笑道：“剩下的事交给大家了，奖金我已经让财务打到了各位的卡上。”
工作室欢呼雀跃，川锦静静看了一会儿，拎起包包回了江风一号。
—
夜深时分，大型客机落地申市，周霖灿手机开机下一秒，无数消息涌进来。
他点进川锦的聊天框，一条未读消息也没有，未接通话倒是有两个，可他打过去，川锦愣是一个没接。
上了车，周霖灿直接对司机道：“回江风一号。”
漫长的几十小时挨过了，回江风一号的路上周霖灿却觉得格外漫长，他无心处理任何事，闭目养神靠着座椅休息。
上了公寓电梯，周霖灿按了十五楼的按钮，熟练地输入进门密码，房间里一片漆黑。
周霖灿皱了皱眉，视线窥视一圈，注意到客厅微弱的亮光，他随手将行李扔在门口，大步走进去。
平板放在茶几上，屏幕的光照亮周围一小块区域，桌上放着一个酒瓶，只剩瓶底浅浅一层，川锦醉得晕乎乎，靠在沙发扶手上休息，垂下的那只手上还捏着一只玻璃酒杯。
周霖灿呼吸一滞，快步上前，脚下踢到什么东西，低头才发现茶几下还有几只空酒瓶。
担心化作怒气，周霖灿扶起川锦，拿走酒杯叫她：“小锦，你喝了多少酒！”
耳边萦绕熟悉的声音，川锦迷迷糊糊醒来，黑暗中看见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哈，是周霖灿…我一定是在做梦，他怎么可能在家……】
扒开男人的手，川锦跌跌撞撞站起来。
酒瓶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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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川锦一脚踩下去，周霖灿没扶住，眼睁睁看着她往另一边跌倒，“小锦！”
川锦摸索着捡起瓶子骂人：“连你也欺负我！你、郑京元、周霖灿，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不是好东西的周总弯腰将人抱起，轻柔地放在沙发上，拉了毯子盖住川锦光裸的腿，坐在沙发边抚摸她的脸颊，“小锦，醒醒，我回来了。”
川锦费劲地抬起眼皮，带着醉意在黑暗中分辨男人的脸，“周霖灿？”
“是我。”
“真的是你啊……”
川锦喃喃说完，嘴角一压：“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郑京元把我们的事告诉了黎校长。你妈妈说，说不让我和周家人见面吃饭了，还要把玉印章收回去，她要退婚…郑京元他还欺负我，搞我的剧……”
川锦昏沉着告状，稀里糊涂把两天发生的事一股脑往外说，越说越委屈，又去摸桌上的酒杯。
周霖灿心疼死了，哪顾得上气她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哄着人放下酒瓶。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川锦被抢了酒杯，怒气冲冲逼问男人。
“我生气烦躁想质问你的时候你不接！我难过不开心想你安慰我的时候你也不接！不接就算了，我许川锦又不是没了你不能活，没有你我还不是把事情解决了！他们都说我有周家撑腰，我有个屁啊！”
川锦揪着周霖灿衣领，把自己埋在他颈间声声诘问：“你还敢背着我调查我？周霖灿，你凭什么调查我？你以为你是谁？我还没把自己交给你呢，你敢质疑我的身份我的过去？！”
低吼伴着哭腔，周霖灿怔愣过后，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搂着川锦的腰听她在耳边重复：“我讨厌你，我不跟你在一起了，我要退婚！”
哭哭啼啼骂了半天，一大半都是气话，周霖灿知道她这两天受尽了委屈，心里的难受一点不必川锦少。
从一开始他就比所有人都清楚，川锦心里藏着天大的委屈，不管是申市的许二小姐还是加州的Alisa，她过得那么艰难，在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他这个未婚夫竟然不在，周霖灿自己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不是不接你的电话，知道你回国我就订了机票，你打电话时我在飞机上。”周霖灿也不知道她清醒没，抱着人解释：“你没了我可以活，但我不行，订了婚就是你的人，我不说退婚，许川锦，你也不准退婚。”
顿了顿，他又补充：“不管发生什么事。”
平板亮了太久自动熄屏，黑暗让人更昏沉。
川锦靠在他肩头，脑子浑浑噩噩地呢喃：“不管发生什么事……万一我不在了呢，万一我去了另一个世界呢，周霖灿，你要为我守身如玉一辈子吗……”
周霖灿后退一点，目光灼灼凝视她的双眼，低笑道：“不会，你不会去另一个世界。私自调查是我不对，但是小锦，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必须这么做。”
压抑心底的事被挑起，川锦心脏漏跳了半拍，她想别开视线，逃避和男人对视，却被他强硬地捏住下巴转回来。
川锦吃痛，不得不正视横亘在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周霖灿，你到底知道多少我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