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这是把主动权交给褚某么?”
褚云初摇着扇子,永远都是一副写意风雅的姿态。
长得跟画中人似的,说出的话却是一点儿也不客气:“我若要她拿命来赔呢?”
轩辕确应得简单:“算本王欠你一个人情。”
“哦……”褚云初眼角挑起,解读了他的意思:“你是要留叶琴心一条命的意思?”
他忽然笑出声来:“轩辕确,你会后悔的。”
轩辕确与他对视,并不说话。
他明白褚云初的意思,但他做事有自己的路数。
“行吧。”褚云初也不去解释他为何会后悔,收了折扇,在掌心里悠闲打着拍子,道:“贤太妃不愿意让叶琴心偿命,以你我多年相识的了解,褚某相信摄政王能把这件事处置得很漂亮,便放心了。”
捏着折扇,他倾身一礼,旋即负手在身后,道:“也不必欠什么人情,褚某只管等着最后的结果。待解决掉这件事后,在下便会启程回北域了。”
“告辞!”
丢下这话,他领着自己一行人,也走了。
他没有提出对叶琴心的惩处,这反而是最狠的做法。
倘使轩辕确袒护叶琴心,那他就有了正当找事儿的理由;而轩辕确要处置,也绝不可能从轻发落!
文国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是怔然站在原地,内心惴惴。
贤太妃看了一眼轩辕确,又看了一眼叶琴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好在事情到这里也快结束,轩辕确出声了:“甄好拿命把爽儿救回,你却想要她的命。”
叶琴心哭得像个泥人,一听这话便知晓这是对自己说的,她怔然抬头,道:“王爷,她凭什么得你青睐……”
不给她说完废话,轩辕确不耐地打断:“无论她是否得本王青眼,本王会考虑的婚娶对象,都绝不会是你。”
这一句话,对叶琴心来说,宛如当心一剑!
她瘫坐在地,眼神充满了绝望。
“琴心你实在是糊涂啊!”贤太妃不忍心见她这般,偏开头去不看她。
儿子已经让了一步,她也没有办法做任何袒护叶琴心的举动。
再不然,挑起北域冰原与皇朝的矛盾,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谁敢保证?
轩辕确瞧了母亲一眼,又道:“叶琴心德不配位,本王会请旨,削除郡主之名。此为其一。第二,你交友不慎、心性邪恶,着你前往水月庵修身养性,允你带发修行。”
说是修身养性,其实也就是软禁了。
而且,没有期限,便是让她一辈子青灯黄卷,当尼姑当到死!
贤太妃猛地抬头,有些焦急:“阿确,叶家只剩琴心怎么个苗苗,你再让她出家?”
“不然呢,难道母妃还想为她操持婚事、生儿育女?”轩辕确平静地反问:“母妃为何不想想:一个杀人犯,即便是未遂,她还能找到什么好婆家?假设每一个罪犯都因为家中只剩下一条血脉,而得以宽恕,那么,律法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贤太妃一噎。
儿子说的话,完全是站在公理的方面说的,公平公正。并非对叶琴心特别、也不是偏帮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