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兔 作品

46. 第 46 章

    激情过后只剩下狼狈和悔恨。


    安琇玉哭得双眼红肿,不能自已,反观宋观砚得到餍足,正慵懒地枕着手臂躺在她身侧。


    听她哭得伤心,宋观砚不耐烦地拧紧眉头,“哭什么哭?爷没能满足你吗?”


    安琇玉怔住,对他变了一副嘴脸感到不可思议。


    原先还愿意哄着她,如今夺了她的清白,竟将本来面目都给暴露无遗了。


    她越想越气,拔下头上的簪子就向宋观砚狠狠刺了过去。


    “啊!”


    宋观砚哪里会料到平时乖得跟个小白兔的人竟然敢动手伤他,一时不察给她刺中,痛得捂住裆部弓住了身。


    包间的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撞开,小厮和紫竹一同冲了进来。


    “公子?”


    “小姐!”


    ——*——


    清风院。


    “小姐,有您的帖子。”青梅拿着张海棠烫金帖子走了进来。


    魏舒月收剑入鞘交给了兰馨,回头好奇地问她:“谁人递来的?”


    青梅回道:“七月二十四永华公主生辰宴,特意派了小厮送来的。”


    永华公主?


    魏舒月有些诧异,她和永华公主并无交集,对方怕是看在太子李驰的份上才给她递的帖子。


    想到届时李驰和永宁公主,还有邓家姐妹都会到场,那还真是热闹极了。


    正想着,小丫鬟着急忙慌地跑进院里来,口中喊着:“小姐不好了!”


    “发生何事了?”魏舒月微微蹙眉。


    “安家小姐悬梁自尽了…”


    这一声如晴天惊雷,劈得魏舒月肝胆俱裂。


    “你说什么?”她抢着上前抓握住小丫鬟的手。


    “是安家小姐…”


    没等她说完,魏舒月身影一闪,眨眼间已经跑出了院外。


    魏舒月骑马在街头狂奔。


    不稍片刻就赶到了安府。


    门房还来不及通禀,她就抢身跑进了府里。


    “魏小姐…”


    身后门房不住地呼喊,她没有丝毫停留。


    正捧着铜盆出来,红着眼眶的紫竹抬眼见到风一般疾步而来的魏舒月,不由得吃了一惊。


    “魏小姐?”她放下铜盆,挽袖擦了擦眼,急忙迎了上去。


    “安姐姐她怎么样了?”魏舒月抓住她手急切地问出口。


    紫竹顿了顿,黯然回道:“小姐她很不好…”


    魏舒月张口想问问她情况,可她更想听安琇玉亲口对她说。


    “我去看看她。”


    她掀了帘子往屋里走入,里间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她一颗心不由得揪起来。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要为娘怎么活?”


    安夫人幽怨的低语在室内悠悠荡荡。


    “安姐姐!”


    魏舒月折入里间,一眼就见到了坐在床沿的安夫人和站在旁侧的于氏。


    “魏小姐?”婆媳二人对魏舒月的到来很是惊讶。


    “婶婶,嫂嫂。”魏舒月同二人打招呼,同时紧步上前去看躺在床榻之上兀自抽泣的安琇玉。


    “玉儿,你快瞧瞧谁来看你了?”安夫人轻轻拍了拍女儿削瘦的肩。


    安琇玉松了捂住脸的手,戚戚然朝着魏舒月看过去。


    “阿月…”话里带着哭腔,着实可怜。


    “安姐姐你还好罢?”魏舒月蹲下腰去握住她的手,庆幸她还活着。


    她都不知,自己听到消息时有多忐忑和害怕。


    安琇玉摇了摇头,眼里皆是哀伤。


    就在这时,丫鬟来回话:“夫人,宋夫人来了。”


    安琇玉脸色陡然一变。


    安夫人闻言怒了,“她居然还有脸来!”


    说罢,起身就朝外面走了出去。


    于氏担心婆母吃亏,也跟着匆匆离开。


    魏舒月目送二人离开,自然坐到床沿,一直握住安琇玉的手不放。


    “安姐姐何故想不开?”她真要被安琇玉自缢的消息给吓坏了,眼下见到人无恙,悬着的一颗心才算稳妥落地。


    提及此事,安琇玉又捂脸哭了起来。


    魏舒月无奈将视线投向紫竹。


    紫竹也跟着垂泪,自家小姐都没脸说起的事情,她自然也不能说。


    哭了一会儿,安琇玉断断续续地说道:“宋观砚他…欺了我。”


    后三个字有多难以启齿,她心里就有多恨。


    “他…”魏舒月气得脸色铁青。


    “姐姐想要怎么做?我可以帮你。”她向安琇玉承诺。


    安琇玉摇摇头。


    “我刺伤了他。”


    想到宋观砚可能面临的下场,她心里才算是出了口恶气。


    魏舒月微怔,很难相信温温柔柔的安琇玉会出手伤人,原来被惹急了,哪怕再温和的人也会咬人呐。


    “阿月,你帮我个忙。”


    “嗯,姐姐你说。”魏舒月点头。


    让魏舒月没有想到的是,安琇玉仅仅是叫她到花厅去看看宋家夫人到来所为何事。


    她猜安琇玉是怕自家母亲和嫂嫂吃亏。


    她只身到了花厅外,还没靠近,就听里头传出来吵骂声。


    “这就是你们安家教出来的好女儿,若我儿有个什么差池,我非要…”


    没等宋夫人把话说说完,安夫人就截口道:“你要怎样?”


    “你家的好儿子欺我女儿,你还要倒打一耙?”


    “什么欺不欺的?”宋夫人把手一挥,振振有词道:“他们两个本就是未婚夫妻,饮了点酒一时失了分寸做下错事,也情有可原。”


    “分明是你家儿子图谋不轨,毁我女儿清白…”安夫人顺着她的话头辩解。


    宋夫人柳眉倒竖,“怎么不说是你女儿不知廉耻,故意勾引我儿?”


    “你!”安夫人指着对方,气得一口气上不来险些晕厥。


    ”母亲消消气。”于氏扶住婆母安慰着,一面给她揉心口。


    “宋夫人有什么打算不妨直说。”于氏冷冷地看向宋夫人。


    宋夫人顺杆而上,拢了拢衣襟,故作大气地说道:“既然两个孩子已经私定了终身,玉丫头伤了我儿之事,我也不再计较,就依先前择好的黄道吉日把婚事给办了。”


    于氏冷笑一声:“你在痴人说梦。”


    见她不识趣,宋夫人脸色一沉。


    “你家儿子如今伤了根,往后能不能人道还另说,居然还妄想要我们安家把好好的女儿推入火坑?”


    “你可真是歹毒至极!”


    被她劈头盖脸这么一通指摘,宋夫人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你这小辈怎么说话的?”


    “行,那我就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于氏条理清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家妹妹原本就要跟宋大公子退婚的,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要不是眼盲心瞎都知道是何人在捣鬼。”


    她冷冷看着宋夫人,“因为这事,我家妹妹要悬梁自尽,若不是丫鬟及时发现,眼下就不是宋夫人你上门来找茬,而是我们安家去告官了。”


    “你,你简直强词夺理!”宋夫人明显气势矮了一大截。


    转念想到儿子的伤势,她刚刚沉下去的气焰又高涨起来。


    “安琇玉她伤了我儿命根,这是要断了我宋家的香火啊!如此歹毒的女郎,要不是我儿顾及旧情,我非要到御前去告状不可!”


    “好!这也正是我所想,那我们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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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扣宫门求见陛下。”于氏说着就上前来拽她胳膊。


    自知理亏的宋夫人哪里肯,正挣扎着,晃眼间就见两道高大的身影风风火火走入。


    她眼里一亮,还没来得及开口,脸上已然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直把她打得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夫人。”仆妇及时扶住了她,饶是如此,挨了一巴掌的宋夫人半边脸都红肿起来。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红着眼喃喃道:“老爷你…”


    “无知妇人!”宋侍郎怒斥一声。


    回头向平安侯拱手表示歉意,“对不住,都是愚兄教子不严,才让逆子闯下如此大祸。”


    平安侯铁青着脸没搭腔,原本两家就是要退婚的,如今闹到这步田地,势必不能善了。


    宋侍郎观他脸色没有丝毫缓和,深知对方还未消气,故回头厉色瞪了妻子一眼,“都说慈母多败儿,观砚就是被你给惯坏了,明知儿子犯了错,你本该带着他上安府来负荆请罪,你倒好,还敢上门来闹事?”


    “老爷…”宋夫人平日里作威作福习惯了,眼下丈夫当着众人的面下她面子,她哪里肯服气。


    “安家丫头刺伤了砚哥儿,太医说他往后恐怕子嗣艰难,你知不知道?”她痛心疾首地质问丈夫。


    宋侍郎心在滴血,可现下不是纠结此事的合适时机,他也只能暂且按下不提。


    “那也是逆子咎由自取。”


    他深知儿子如今还是刘平儿一案的嫌疑犯,若是此刻再惹出什么事来,一旦被宫里的那位知晓,怕是要遭殃,故而一听说妻子上安府来闹事就急急赶了过来。


    “贤弟,你看此事…”


    他此刻还抱着安宋两家重修旧好的期盼。


    “退婚是必然,侍郎大人不必再多言。”既已得知宋家郎的恶劣品行,他如何还会将自己的掌上明珠推入火坑?大不了往后替女儿招个德行兼备的女婿入赘安家。


    他心意已决,自是不会再顾及宋家会如何。


    宋侍郎梗住,半晌无言以对。


    “退婚便退婚,我倒要看看以后谁敢娶安家女?”宋夫人不忿地接腔。


    于氏怒而回怼:“该担心的也是你家恶迹昭著的好大儿。”


    宋夫人还要呛声,宋侍郎回头一声怒吼:“住嘴!”


    宋夫人只能讪讪闭口。


    “打扰了。”他对平安侯拱了拱手,旋即不忿地面对妻子,“还不赶紧回去?”


    在厅外听到这话的魏舒月满意离去。


    再次回到安琇玉的闺房,见到安琇玉依旧神色恹恹,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特将在花厅外听来的对话绘声绘色地讲述给安琇玉听。


    果然,听罢后的她脸色明显有所缓和。


    “安姐姐,你爹娘和哥嫂个个都护着你,你可不能再做让仇者快亲者痛的傻事了。”魏舒月语重心长地劝她。


    尤其嫂嫂于氏,魏舒月也未曾想到看着那样文静的一个人面对宋夫人那样蛮不讲理的妇人也是丝毫不怵。


    她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反倒还跟着学了如何与人争辩的能力。


    “阿月,我只是…太难过了。”安琇玉用帕子捂住眼,任由泪水打湿手帕。


    女子春心萌动第一次心悦之人却是头披着人皮的恶狼,灰心是难免的。


    “姐姐实在难过就好好地哭一场罢,哭过了再重头来过就好了。”


    听了魏舒月的话,安琇玉愈加伤心了。


    “阿月,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想到以后,人人皆知她非清白之身,谁还会愿意娶她呢?


    “姐姐,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又能如何?”


    如果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不嫁才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