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青山 作品

50. 第50章(第2页)

 




    秋芙知道他这是怕弄脏了床榻,便扶他坐到高案旁。
 




    她有些心急:“公子,这伤我不会……”
 




    “将酒送与阿翁。说买了些澹脯,其味甚淡,同他要些海盐。再汲桶井水来。”
 




    秋芙心知傅徽之这是要教她怎么做,便一切照做。
 




    她提着井水,拿着海盐回屋时见到傅徽之正艰难地褪着上半身的衣服,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去帮他。
 




    傅徽之道:“取水洗伤,这一桶水都要倾尽。”
 




    “公子,忍着点。”
 




    傅徽之微一颔首,秋芙便取案上的碗舀取井水,慢慢自傅徽之肩头倾下。
 




    直到一桶水见底,秋芙方道:“公子好些了么?还须再洗么?”
 




    “再汲些水,不须汲满。化些盐在水中,洗一回,再以巾帛蘸之,擦拭伤处,便可敷药了。”
 




    “好。”秋芙又见他伤处还有些碎衣绞在皮肉中,便多提了她临走前烧沸过的水来,和入凉井水,再以巾帛蘸之,浸湿碎衣。又取短刀过火,再以刀尖挑去碎衣。碎衣都挑去后将短刀、巾帛都置于案上,最后依傅徽之所言,化些盐在井水中,再浇上伤口。
 




    傅徽之伸手紧攥高案边缘,手背青筋暴起。
 




    秋芙知道会很疼,可没办法,只能狠着心继续。洗过一回后又取了新的巾帛蘸水。她尽量放轻了力道,但没想到拭过伤处的一瞬间,傅徽之身子剧震,下意识前倾躲避。她便停手了。
 




    “没事,继续……”傅徽之拿了她方才置于案上的巾帛,咬进口中。
 




    明明老者听不见,傅徽之还是不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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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痛呼出声。秋芙只觉心中酸痛。她咬着牙继续动作。
 




    傅徽之虽极力克制,但身子仍颤抖得厉害。煎熬许久,终于将伤处一寸一寸都拭过去了。秋芙往伤处敷药,再覆以绢帛。最后帮傅徽之拭了汗,褪了外衣,再扶去榻上趴着。
 




    折腾许久,傅徽之也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秋芙收拾了满地狼藉,也不回堂屋,只在榻前守着傅徽之。
 




    翌日,傅徽之醒来便挣扎着要去县衙。
 




    秋芙觉得自家公子是疯了,忙拦住他问为何。
 




    傅徽之道:“昨夜我不该将那孩子交与他人。那大火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若见孩子逃出,又伺机杀人该如何是好?我定将我所见告知县里。”
 




    “那公子不如写封书信,遣人送至县衙。”
 




    “我不去,他们不会信的。”
 




    “公子去了他们也未必信!我白日里去医铺抓药时,看见有人暗中窥伺。怕是县里认定了公子是那纵火之人,要捉拿公子。”秋芙缓缓道,“况且,城门还有公子的画像,公子去了不是自投罗网么?”
 




    傅徽之沉默片刻,开口:“若是昨夜一场大火,将我的脸也烧伤了。还有人能认出我么?”
 




    反应过来他是何意,秋芙一瞬间遍体生寒,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你……”
 




    见傅徽之正盯着案上的油灯,秋芙伸手一把夺过。
 




    傅徽之淡声道:“秋芙,你先出去罢……”
 




    傅徽之这个模样根本不是在说笑,秋芙彻底慌了,她伸手抓住傅徽之的手,急道:“公子不要!”
 




    傅徽之瞥了一眼,而后慢慢抽开了。他撑着高案,慢慢起身。
 




    秋芙不死心又抓上他的衣袖。“公子,我会做!做一张烧伤的假皮,贴于面上,定不会被人看出异样。”
 




    她扯着傅徽之的衣袖,跪于地上:“给我一个时辰,不、不,半个时辰,我便能做好。”
 




    傅徽之叹口气,扶她:“说了今后不必跪我。你去做罢。我等你。”
 




    …………
 




    蓟县衙署。苏敬坐在案前,他正看着案上平铺的画师昨夜依壮年人口述画的画像。他还未遣人送去张于城门。
 




    忽有人报昨夜于大火中救婴孩之人求见,苏敬忙召人入见。
 




    少年仍旧以白巾遮面。苏敬便细看他眉眼,比着案上画像的眉眼,最后摇摇头。
 




    苏敬起身上前,围着少年仔细端详一番,问:“昨夜是你从大火中救了一个孩子?”
 




    “是。”
 




    “你此来为何?”
 




    “想知道那孩子好不好。”
 




    “只为这个?”
 




    傅徽之看了苏敬一眼,又道:“昨夜我去救火时,看见篱门外有一鬼祟的黑衣人,左手捂着右臂,偷眼看我。我去救孩子时,见那孩子父母手脚流血,显然为人砍伤。那大火非是意外。”
 




    苏敬又围着他走了两步:“你说大火不是意外,可有物证?”
 




    “并无。”
 




    “并无。”苏敬笑一声,“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那处偏僻,少有人烟,而你偏偏是第一个进去救火的人。如今毫无线索,你便是最可疑之人。”
 




    傅徽之叹一声:“我知。”
 




    “那你还敢来?”
 




    “我知道什么便要说什么,若因我未曾说,便令真凶逍遥。我心难安。况且……”傅徽之直视苏敬,“若我当真是纵火之人,何必来此?”
 




    “也许你知道我早遣人盯着各处医铺,必要捉拿于你,便想了这番说辞,欲洗清自己的嫌疑。”
 




    “若县尉当真这样想,小民也无话可说。小民便在此处,要杀要剐,听凭君意。”
 




    苏敬不答他了,又问:“你是何村人?”
 




    傅徽之心一紧,知道苏敬是有些怀疑他了,大概要查他户籍。但他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答道:“我是我爹的庶子,我娘亡故后,我爹便将我逐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