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青山 作品

7. 第7章(第2页)

 




    梅英会意,往街道右边人多处聚。
 




    言心莹紧跟着梅英,不多时,便听身后脚步声越来越急促。她忍不住回头望,那些人竟然越逼越近。眼看拉不开距离了,她拉着梅英靠坊墙停下。行人也不怪,避着她们走。
 




    那四人中二人走到她们眼前,二人站在她们身后,恭敬地行了一礼。
 




    一人道:“娘子,我家主人有请。”
 




    言心莹强作镇定,道:“谁是娘子,你等看清楚了!”她不想戴幂罗或帷帽,所以与梅英都穿了男子衣服出门。
 




    那人道:“娘子骗骗别人就好,别把自己也骗了。”
 




    言心莹又问:“你家主人是谁?”
 




    “娘子去了便知。”
 




    “若我不去呢。”言心莹边说话边偷眼看行人,没什么人往她们这里看,大概是因为这四人看着恭敬,不似找麻烦的人。那麻烦的就是她们了。
 




    那人半抬头,眼露凶光:“那我等只能‘请’娘子去了。”
 




    梅英颤声道:“你们不怕我们喊人么?”
 




    那人逼近一步:“二位大可试试。”
 




    言心莹退无可退,眼看那人五指成爪向她抓来,她本能地闭眼偏头,忽然发觉身体没什么地方被碰到,只听一声惊呼“你是谁?”
 




    她猛然睁眼,一只手臂横在她眼前,挡住了那人的手掌。
 




    她抬头看去,看见一少年。
 




    少年身量极高,只见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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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但他曲颊、颧骨、鼻骨、眉心骨直如刀刻,曲处却不失圆润。巧夺天工。
 




    她听见少年笑了笑道:“闲人。”音声悦耳。
 




    那人收回手,沉声道:“休要多事,速速退开。”
 




    少年又笑一声,没说话也没收手,明晃晃的挑衅。
 




    那人气急:“你!”手往腰间摸去。
 




    越来越多的行人看过来。他身旁的人忽然凑近他耳边说了什么,他便恶狠狠地望过来,道:“今日便放过你们。”说着与另三人快步离开了。
 




    少年放下手,但还是一直护在她们身前。待那四人走远后,才转过面过来,向她们行礼道:“冒犯女郎。”
 




    言心莹细细端详,此人衣素白窄袖折襟胡服、着长靿靴。天光下,面皎然若珠玉,美姿容。
 




    行人往来不绝,他长身而立,便如冬日风雪中的群树。群树负雪而低,他是那株傲立的松。人一眼望去,便能看到,轻易移不开眼。
 




    少年又唤一声:“女郎?”
 




    言心莹听若未闻,她觉得这少年身上的香气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出是什么香。梅英轻轻推她,她才回神。想起少年唤的是什么,她惊问:“女郎?你怎么也知道?”
 




    少年道:“女郎声音装得有些刻意,这身形也与女子无异。”
 




    言心莹微恼:“你、你甚是无礼!万一我真是男子。你这不侮辱人么?”
 




    少年怔了怔,而后赔笑道:“女郎教训得是。下回遇到如女郎一般的人,我绝不说。”
 




    “你这人真是,也不会假作不知。”
 




    “对不住,扫女郎的兴了。只是女郎为何着丈夫衣衫?”
 




    “还不是我爹,说什么百官之女,出门不可无障蔽,须戴幂罗、帷帽。你看街上的男子哪个戴了,凭什么只女子要戴,这是什么道理?”
 




    “女郎所言极是。”
 




    言心莹忽然想起来这少年身上是哪种香气。她有时会在宫门前接下朝的言公彦,他身上就是这种香气,是太极殿燃的阿末香。听说阿末香极其名贵,多为皇室贵族所用。
 




    她继续道:“我不愿戴,索性穿了男子衣服。不过我也不怪我爹,他最重名声,怕我给他丢了面,怕别人在背后议论他。要怪就怪这世道,凭什么你们男子可以随意出门,我们女子却不能。我怕是到死都想不明白这道理。”
 




    “女郎年纪轻轻,就把‘死’字挂嘴边,不好。”
 




    “这有什么?出个门那么多规矩。前些年我整日在家读书,闷都闷死了。什么生啊死啊的,我不在意。况且,又不是我将‘死’字挂嘴边立刻就能死了。”
 




    少年轻笑:“女郎实在不像整日闷在家里之人,话属实有些多。”
 




    “你!我愿意与你说话是看得起你,你还不耐烦了。”
 




    “女郎却是误会我了,我并无不耐。”纵被误解,少年面上也无半点不悦。
 




    “罢了,你这人虽然冒失,但还算好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言心莹迅速抿唇。
 




    少年挑眉:“女郎说什么?”
 




    言心莹思绪飞转:“你这人还、还算有趣。做朋友罢。”
 




    少年沉吟道:“女郎,你我才见了一面。”
 




    “这有什么?你就说愿不愿意罢。”
 




    “蒙女郎青眼,我自然愿意。”
 




    言心莹欣然道:“那就说定了,你可是我第一个朋友哦。”
 




    少年莞尔:“不知这位朋友如何称呼?”
 




    “言雪,字心莹。家里人唤我‘阿莹’。你的姓字呢?”
 




    “某姓傅名修,字徽之。虽取了字,但家里人不大叫,还是唤我的小字。”
 




    “你的小字是什么?”
 




    “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