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圈 作品

150. 作为登基大典的一件贺礼

    新皇登基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宫里宫外忙到不可开交,寻常百姓的饭后谈资又多了一项。
 




    “听说了吗?新皇这可是第一位尚未成家的皇帝,也就是说咱们皇上还没有皇后呢。”
 




    “你扯这干吗?难不成皇上还要你这个媒婆给他说媒?”
 




    “你给我滚犊子。”媒婆揍了那人一巴掌,“以后十里八乡的媒人,都不给你说媒,你打光棍儿去吧。”
 




    “民间不是有传闻说,这殿下是有意中人的,就是咱们那里的清风酒楼的老板。他要是不喜欢那个老板,为什么上位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封条给撕了?”
 




    “对呀,对呀。听说还是他亲自去的……”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新皇帝年年素衣白簪,听说是为了祭奠亡妻呢。说不准呢,就是她。”
 




    消息本就如此,一传十,十传百。若是没人出手制止,这消息早晚传遍天涯海角。
 




    寻常人打喷嚏,都会念叨一声,自己定是被谁思念了,或者被谁骂了。往常,秦千千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当她“死”了以后,她就有了别的托词。
 




    要是上午打喷嚏,她就会抱怨,这是晏信在给自己上香,又在念叨自己了;要是下午打喷嚏,她就开始唠叨桃花花、桑风雪她们。
 




    唯独夜深人静时打喷嚏,她只会喃喃自语道,夜凉了,她这是着凉。
 




    躲在风陵三载,秦千千谁也没见,所有人都以为她死透了。
 




    风陵当地的人,只知道她们这里,出了个做生意的好手,她酒楼的生意做得那叫一个红火兴旺。
 




    风陵位于两国交界处,具体也说不上属于哪个国家,这个地方繁华却也复杂,各种势力盘根错节,谁也制服不了谁。
 




    这种“刺头”地段,两个国家都没有很想纳入麾下,而这就成了滋养秦千千重生的地方。
 




    她本就是在混乱中生存的奇才,这倒给了她很大的发挥空间,消息又开始在她手中流通、运转。
 




    只有把全部消息捏在手中,她才放心,自己不会暴露。
 




    今日她和往常一样,翻转门上的牌子,上面写着:概不见人,便把自己锁在房中。
 




    这里的伙计虽然她已经调教了三年,但用起来还是不如原来的人顺手。
 




    常常不管大小事都要过来麻烦她,几次三番下来把她整烦了,她就挂一个牌子在房门上,见到这牌子,谁都不敢去敲她的门。
 




    咚咚咚。
 




    “老板,你今天又怎么了?我们明明说好去买东西的。”
 




    云彩在外面叫她,门又敲得震天响,她想装听不见都不行。
 




    秦千千咬着牙拉开门,结果看到一张比自己还生气的脸,她顿时也就不恼了。
 




    “好好好,走吧。”
 




    云彩是她在这里新招的伙计,准确来说,是新买的。人口买卖,在这里是很平常的事情。
 




    秦千千没有后台,也没有那个武力去管这种事情。彼时的她刚到这里,除了身上揣着的数万银票,她一无所有。
 




    于是,她就买了云彩。
 




    昨天下午,她答应带云彩去几十里外最大的集彩霞市集赶集。可夜里她就收到消息,穆轩岚的暗卫,已经到了彩霞市集。
 




    早在几天前,她得知穆轩岚的父皇离世。
 




    老东西,死就死了。
 




    这是秦千千的第一想法,反正她知道,穆轩岚上位只会比老东西更加励精图治,他才是个实打实的明君。
 




    当时她并未有第二想法,可在听闻封条被撕毁的时候,她冒出了第二个想法:或许自己的身份瞒不了多久了。
 




    暴露的速度,取决于他的野心。
 




    看他什么时候决定扩张国土,扫荡到这里的时候,该见面的时候,她不会逃跑的。
 




    三年前出逃千里,现在她不打算跑了。
 




    因此,哪怕知道暗卫入驻了彩霞市集,秦千千还是去了。
 




    至于穆轩岚几天会得到消息,她却不得而知,南梁朝京都的消息,她向来都是滞后得到的。不能联系的太密切,否则会暴露。
 




    她本就心思缜密,这三年中更是谨小慎微,现如今卖一个破绽给皇上,算是庆贺他登基的一件贺礼吧。
 




    两日后,秦千千听闻朝中在准备登基大典了,日子也定下来了,就在后日。她心情也颇好,特许店中伙计一人赏银五两。
 




    “老板,赏钱却不给我们出去花的功夫,可不太好!”
 




    蹬鼻子上脸,是云彩最会做的事情。
 




    她眼巴巴地看着秦千千,她知道,秦千千最受不了自己这个表情,当初她就是靠这个表情,蛊惑她买了自己。
 




    果然,秦千千嘴角微微上扬,可眉头却是紧皱起来,似乎看起来很不耐烦。
 




    “行行行,后天吧,到时候你们该归家的归家,该去外面玩的去外面玩,留我一个人守在这里就好了。”
 




    那晚自己会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