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第 142 章(第2页)

 




    看着躲到树后人小鬼大的妹妹,傅闻氿无奈地摇摇头,骑上了马,“记得监督你二哥,别让他偷懒。”
 




    傅闻芙恋恋不舍地冲他摆手,“知道啦,早点回来哦。”
 




    傅闻氿冲她一笑,勒马离去,马蹄声声疾驰如电,将亲人和家乡远远地抛在身后。
 




    不、他不要离开,不想离开。
 




    那年他二十五岁,同所有浪迹天涯的江湖客一般,有着一身不错的武艺,好美酒,好宝剑,讲义气。但不同的是,他并非飘忽不定,四海为家,他有着一个温暖的家。
 




    因此在他年少因天赋离家习武,是同辈里优秀的那一批子弟,最后却还是回到家中,帮着父母照顾年幼的弟弟妹妹,打理家业。没像他的那些同门一般,风里来雨里去,刀口舔血,惹来满身江湖恩仇。
 




    但他也曾年少轻狂过,流浪了两年见见世面,结识了不少志趣相投的朋友。这些朋友时不时地邀请他出去游山玩水,或者有什么小事委托他。
 




    傅闻氿向来不愿招惹是非,唯恐祸及家人,他的朋友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从不给他找麻烦,这些年也都平平安安地过去了。
 




    这次离家,是他的友人家中添了新丁,实在忙得脱不开身,不得已委托他帮忙跑一单护镖。
 




    朋友喜事临门,镖局也是正经生意,傅闻氿欣然应允,用了数日的时间,帮了这个忙。
 




    算了算日子,他想要启程回去,朋友却感激他的帮助,请他到家多留一日,喝杯喜酒。
 




    两人都好酒,又逢喜事,便多喝了几杯,多睡了一日。待酒醒傅闻氿立刻往回赶,生怕违了和妹妹的约定。
 




    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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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揣着礼物日夜兼程,终于在妹妹生辰前一天赶回家乡,等待他的却是家破人亡的惨状。
 




    在他回来的前一天,突如其来的怪异之物肆虐了他的家乡,整个镇上的人除了外出未归的,无一生还。
 




    他悲痛崩溃,却连家人的尸体都没能找到。
 




    不光是人,就连建筑都已经面目全非,整个镇子想被一个巨大的磨盘碾压过一般,凹进地下,所有东西的残渣全都掺杂在一起。
 




    没有人敢靠近这个地方,官府也不敢处理,一拖几日无人敢停留在这里,更别说调查缘由。
 




    傅闻氿在那巨大的坑洞之中疯了一样地翻找,都没能从无数碎屑之中找到他的亲人们。
 




    起初还有人劝他赶紧离去,没人知道造成这一切的东西会不会再回来。
 




    傅闻氿却已经万念俱灰,一夜之间遭逢剧变,惨被灭门的痛楚让他无法承受。一连数日,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就坐在那里,不断地回想着父母手足的音容笑貌,想着当初自己离家前他们的担心和不舍。
 




    忍不住一遍遍自责着、设想着,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离去,或者自己没有醉酒,早一点回来。有没有可能早一点觉察到危机,带着他们逃跑?
 




    就算逃不掉,也能将他一起埋葬,也好过这样孤零零地一个人,孤魂野鬼地徘徊在此。
 




    他自幼习武,曾立志行侠仗义,最后却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甚至都不知道杀害他们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别人担心那东西会再次回来,他却巴不得对方能回来,若是不能报仇,就让他也一同葬身于此,好与亲人们在地下相聚,让他把生辰贺礼,亲自交给妹妹,祝贺他们聪明伶俐的小才女十一岁了。
 




    他的心中已经毫无求生的意志,那东西竟然真的再一次出现了。
 




    深暗的夜里星月隐匿,傅闻氿很难形容当时看到那怪物的心情,只觉得此生再也不会见到比这更恐怖惊悚的东西。甚至他见到的根本不是本体,不过是怪物微不足道的、小小的一部分。
 




    那东西自带一种强大而可怕的力量,仿佛可以扭曲虚空,影影绰绰,带着无数虚幻的重叠。
 




    他看不清楚它的样貌,只是一眼就让他觉得头痛欲裂,无数可怕恶意的、古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撕扯翻涌,似乎能将他的头脑撑炸,腐败恶臭的气息仿佛能穿透身体一般,附着在气管,直接冲进肺腑。手中的剑已经握不住。
 




    报仇?根本是无稽之谈。
 




    那一刻,傅闻氿否决了自己先前的想法。他无比确认,哪怕他提前回来,面对这样诡异的东西,他也绝对没有可能找到任何生路。
 




    既然如此,眼下便是他的终局了。
 




    混乱的痛苦已经让他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跌坐在地,只能用尽全力睁着眼睛,抬起头,不甘心地想要看清一切的罪魁祸首。
 




    忽然,柔和的辉光在上方突兀亮起,那些看不清的东西在光芒的照耀下,发出奇诡的、悲鸣般的声音,逐渐消散于无。
 




    傅闻氿望向天空,看到一盏灯悬浮在空中,溢散着华美轻柔的光晕,随后那盏灯徐徐飘落,落在了一个人的身畔。
 




    对方提灯而来,在这幽沉可怖的夜里如同星月般璀璨,似乎可以为迷途者照亮黑暗的前路。
 




    “亦辉……”傅闻氿喉间干涩,往事重现的悲喜将他完全淹没。
 




    就在这时,劲风袭向后心,一切幻象消散,傅闻氿瞬间清醒,下意识躲闪并看向被他禁锢住的影子。
 




    可影子仍然困在那里,而饶是傅闻氿反应再快,也依旧没能真的躲开那突如其来的袭击。
 




    一声轻响,是利器没入后背的声音,剧痛袭来,而后是强烈的拉扯感,再一次尖锐的痛楚之后,后背的衣衫一下子被浸湿,鲜血汩汩洒落在地。
 




    傅闻氿难以置信地看向已经退远的凶手,对方手拿着沾了血的匕首,那张时常傲慢单纯的脸上,此时是阴险狰狞的笑容。
 




    “杨阔”咧嘴,五官躯干融化流淌变作黑泥,“多亏了你对它的提醒,才让我想起来……”
 




    “我也只是杨阔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