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第 93 章

    而且听说叶靖延收服民心很有手段,将新得来的土地上的百姓,安抚得服帖顺从,乖乖地归顺了北燕,少有动乱。
 




    北燕如今的强盛,少不了他的功劳。
 




    因此年纪轻轻就被封王封疆,还手握不小的军权。
 




    徐亦辉了然。
 




    原来是军营出身,难怪叶靖延身上的气质那么冷肃板正。
 




    而且打起架来这么不留情面,招招直逼要害,无论后果,势必要将对手迅速压制,估计也是受了影响。
 




    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风琅玄点头赞同,随口道:“这样的人,身上的死气、戾气应该是最重的。”
 




    徐亦辉不解,“那殿下还好吗?和他相处了这么久……”
 




    徐亦辉也是在风琅玄失忆,和她处好关系之后,才知道风琅玄是有一些很敏锐的感知能力的。
 




    比如她能看到一些别人甚至修炼者都看不到的存在、气场等。
 




    那就可以解释,祭祀仪式那天,为什么她在看到风临宸之后,会突然格外惊恐。
 




    想必是风临宸离席去“人牲”献祭之处查看情况,沾染了数不清的,逝者刚去世时最强烈的怨念痛苦。
 




    风琅玄一眼望去就明白了许多事情,由此方寸大乱。
 




    天祭司的巫师见势不妙,才合力出手镇压她,控制她完成仪式。
 




    她这个特质,在萧梁皇室应该不是秘密,所以皇帝国师等人,才做足了各种后手准备。
 




    就连现在也是,风琅玄依旧一无所知,和自己的父兄等人维持着很好的关系。
 




    估计是他们用了什么方法驱散掉了,身上缠绕的东西吧。
 




    “我没事。这种位高权重的人,基本都是如此。”因为手握重权,一举一动,可能决定着太多人的生死,因此也背负了他人的因果,本该会有许多的恨怨缠身。
 




    “但是,如果一个人受天命眷顾,注定成就大事。那这个人身上还会有其他的气运,可以起到压制灾厄的作用,那些负面的气息很难近身,身上也不会有多少死气、戾气。”
 




    徐亦辉一怔,问:“就算那个人手中杀伐无数?”
 




    风琅玄点头,“嗯,自古功成伴枯骨。帝皇、将领每个人的脚下几乎都踏着许多人的生命,但是只要他们心智坚定,几乎都不会受到冤魂亡灵的纠缠。”
 




    徐亦辉又问:“那如果一个人身居高位,却仍然会被纠缠,那是不是说明,他没有……成事的气运?”
 




    风琅玄答:“嗯,可以这样说。但气运是可以改变的,日积月累地转变,或是在某一刻做出了什么决定,都可以对自身产生影响。”
 




    徐亦辉愣愣地思考着。
 




    也就是说,祭祀那天,作为幕后主要推手的皇帝、不知全貌却参与其中的皇后,与逝者因果相连,却都没有受到怨气缠身,是因为他们本身是有着高位者天命气运的眷顾庇护。
 




    而同样作为主谋的风临宸,却一下子就沾染了那些负面气息。
 




    是不是说明,风临宸本就没有成为天命所归之人的运势?
 




    将来萧梁的山河,并非是他掌中之物?
 




    他本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如此苛求权势,不择手段促成仪式,甚至提防着自己的亲生妹妹?
 




    徐亦辉心中思虑甚多,风琅玄则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沿途别致的水榭廊亭,神色沉郁。
 




    两人一时无话。
 




    回了住所,徐亦辉明显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
 




    门口她早就熟识的侍者们将头压得很低,像是一只只鹌鹑一样,安静地缩着脖子,见到她们回来也不似往日热情爽朗地迎接。
 




    风琅玄见状,眉心微蹙,举步走进了寝殿。
 




    寝殿内,风琅玄的贴身侍女姚梨、孟环默不作声地跪在地上。
 




    风临宸正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地饮茶,姿态优雅散漫,仿佛那个罚跪的人不是他。
 




    听见她们的脚步声,他才抬起头,面上没有丝毫的笑意,眉宇之间积淤着一种阴冷烦躁。
 




    他幽幽开口:“终于舍得回来了?”
 




    徐亦辉心中无语,预感得出马上自己也要成挨刀的那个了。
 




    最近这些时日,朝堂上变动不小。
 




    风峪虽然昏庸无能、贪图享乐,却很擅长制衡之术。
 




    这些年来,不断将事务和职权分给储君和二皇子两个皇嗣,暗中放任朝中群臣择主站队。
 




    两位皇子的明争暗斗,既能压制其他皇子出头,又能相互撕咬牵制。
 




    而风峪自己好冠冕堂皇地偷懒,不用处理那些繁琐的政事,大摇大摆地享乐。
 




    只需在失衡之时,稍加打压或是添置筹码,维持平衡即可。
 




    但这样,也造成了更为严重的后果。
 




    朝堂之内几乎摆上台面、越发激烈的竞争拉扯,消耗得却是萧梁的国力国运。